(炼狱父子×富冈义勇)炼狱先生的妻子(4)

    炼狱槙寿郎伸手去揽睡在自己身旁的人，但却摸了个空。

    “……夫人？”

    他声音有些喑哑，发觉了方才只是个美梦而已。

    已经故去的人不会归来，就连一个梦都吝惜。槙寿郎鲜少能梦到瑠火，这次的梦却真实过头了。

    “……之前，是在跟义勇喝酒…，所以我究竟有没有把事说清楚，又是怎么就睡着了呢？”

    他按着太阳xue，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之前的事。

    喝酒的确误事，明明是打算找人谈话的，但却完全没来得及说点什么。

    想到这里，槙寿郎难得的去洗漱收拾，打算和他们一起吃顿早饭。

    等他到了大厅，却不见半个人影，喊了千寿郎的名字也没听到回应。

    于是就四处转着去找人，意料之外的的厨房听到了孩子的欢笑声。

    “您沾到脸上了，啊……我并不是取笑您，只是觉得这样很可爱。”

    千寿郎踮起脚尖擦去了义勇脸颊上蹭到的面粉：“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会儿，看着我做就行了。”

    槙寿郎就倚靠在门口，也没有出声打断。奇怪的是，原本应该很敏锐的义勇似乎没有发觉自己的到来，只是点了点头，就靠在一旁看着。

    他今天换掉了那身水浅葱色和服，穿上了红衣白袴。衣服颜色鲜亮，衬得他气色好了不少，但唇瓣却没有血色。

    有些疲倦的模样，或许是不擅长喝酒引发了头痛？

    炼狱槙寿郎清楚孩子们都是有些畏惧自己的，平时都是尊敬有余，亲近不足。因此也不欲破坏这份难得的宁静，转身就离开了。

    这一瞬间，除了一些欣慰，更多的是落寞吧。

    这些年，身为父亲，自己都做过什么呢？

    除却酗酒再没做过正事，对孩子们也只有否认和放任自流，再也没有教导过他们。

    明明他们也失去了母亲，和我一样的痛苦，但父亲也在那天一同不在了，或者说，就算是不在了也比现在这副样子好太多。

    自己是无法被原谅的，即便是孩子们能理解，瑠火也会看不起自己吧。她一定无法接受这副模样的丈夫，之前的约定，自己也没有履行。

    炼狱槙寿郎握紧拳头，不知道该怎么宣泄此刻的懊悔。

    倘若早一些清醒，早一些想通……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颜面去见瑠火呢？

    “……父亲，您起来了，今天是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原本脚步轻快的如同小鸟的千寿郎突然停住了，他看到坐在主位上的父亲，有些惊讶。

    以往都是他做好饭单独送过去，父子几个，已经有好久没能在一起吃过饭了。

    “嗯，你大哥呢？”

    义勇就把手里端着的乌冬面放在了槙寿郎的位置前。

    “他最近留在总部。”

    俯下身的时候，义勇脖子延伸出的弧度优美，看起来像是白鹤或者天鹅这种优雅的鸟儿。只是颈侧一枚茜色的吻痕刺目的很，破坏整体的素白纯洁之感。

    炼狱槙寿郎的瞳孔缩小了一瞬，内心惊疑不定，但表面上没有声张，只是悄悄的打量他。

    黑发遮掩下的耳畔隐隐的透出红痕来，眼睛似乎也有些红肿。声音放得又轻又低，仔细分辨却带着点沙哑。

    尽管行动之间没有什么不妥，衣服也裹得严严实实，但却和往日有很大不同。那种神态之间流露的的憔悴虚弱，不动声色的打破了他的伪装。

    “……昨天，你什么时候离开的，杏寿郎找过你吗？”

    义勇似乎有些不解，他重复了一遍：“杏寿郎？”

    “你知道他最近留在总部，所以他找你说过这件事？”

    炼狱槙寿郎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答案。

    尽管他从未将义勇视为自己的妻子，但男人总是有劣根性的。冠上自己姓氏的续弦，就算没有感情，也不会放任他和别人接触，尤其是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子。虽然他不认为杏寿郎会做出这种违背纲常伦理的事来。

    不如说，如果是杏寿郎，自己虽然会有领地被侵犯的愤怒，但更多的是解脱，不必再有多余的愧疚。

    倘若这件事跟长子无关，再联系到自己的梦，事实如何就再简单不过了。

    “当时夜深，担心吵醒旦那，我就没再返回。杏寿郎是托千寿郎转告的。”

    “是、是的，大哥一早就离开了，走的很匆忙。据说是主公传召了。”

    千寿郎急忙解释，虽然不知道父亲问这个做什么，但却看出来他的心情不佳。

    或许是生气大哥不告而别？但是主公传召，或许是有什么大事要交代，一时不会回家也很正常吧。

    “我知道了，都别傻站着，去吃饭吧。”

    炼狱槙寿郎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来，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所以说，自己的确是同义勇有过了夫妻之实吗？

    他盯着那枚吻痕看个不停，手也按在了自己脖子上相同的位置。好像是有一块烙铁将那里烫下了一块皮rou。

    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事，又该怎么厚着脸皮，同他讲什么：“我愿意为你提供庇护，事了之后和离，你去追寻自己的自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