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更疼
我比你更疼
按南江市的习俗,乔迁新居要请亲朋好友暖房。 祝小舟在南江没有亲人,有几个朋友,除了几个大学时的好友便是师姐周显婷。 大家都忙于工作,最后登门道贺的只有周显婷一个。 这顿饭吃得百感交集。 小陈总出差横琴却带着一条受伤的胳膊回来,周一公司开例会,她坐在后门的角落里都清清楚楚看到他胳膊横吊在胸前。 为此,她这几天一直坐立难安。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问问随同出差的周显婷。 周显婷轻飘飘地回了两个字:“坠海。” 她大受惊吓:“什么?” “栏杆不牢固,不小心掉下去了呗,半分钟就捞起来了。” “那为什么会伤到手?” “磕船舷上了。” “……” “你这么在意他,干嘛还要跟他划清界限?” “好奇而已。” “你就嘴硬吧。我认识七年了,你心里想什么我能看不出来?” “师姐,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蠢?” “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所以不评价你的选择。”周显婷温柔地看着她,“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 “你说。” “顺从自己的内心,才是真正的爱自己。” 没过多久,小陈总的胳膊就痊愈了。 祝小舟去十六楼找段文清汇报工作,他和Hazel也在办公室里。 看见她,他温雅地冲她笑笑,说:“你们谈,我带Hazel玩儿去。” 他抱起Hazel出去,身姿清癯、颀长,像一座遥不可及的雪山。 一如他们初相识。 祝小舟心里有两个想法。 一个是自私地抓住他,让圣洁的雪山崩塌,跌入泥泞之中。 一个是留在阴暗的世界里,让雪山永远是雪山。 她选择了第二个。 9月23日,晴,祝小舟的世界变天了。 她会永远记得这一天。 这天傍晚,她在给组里的两名实习生布置工作任务,再次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女人在电话里哀哀的哭泣,她的第二任丈夫,在经历数年的放疗和化疗后,受不住病痛折磨,拔了自己的氧气管。 祝小舟近乎残忍地笑了笑,说:“死得好!” 一名实习生小姑娘被她吓到,小心翼翼地问:“祝工,你没事儿吧?” 祝小舟摇摇头,打发他们走开,而后拿着手机出去,站在无人的角落里,愤恨地冲电话里说:“活该!报应!” “你记恨了那么多年,都如愿了!” “我希望你也遭报应。” 电话里传来尖锐的嚎哭,“报应?你们两个不就是我的报应吗——” 祝小舟直接挂断电话。 如愿,她拿什么如愿? 他人死债消,反倒落了个轻松,她却得背负着痛苦继续活下去,真是讽刺。 倘若真有那些所谓的阴曹地府、十八层地狱,让恶人死后也不得安宁,她才如愿。 她回办公室拿了包包想要离开,一人叫住她:“祝工。” 她换上自然的笑容。 “听说小陈总下周要调回上海,真的假的?” 她一愣,大家都好奇地看过来。 显然,他们已经“讨论”过这件事了。 她如实说:“我不知道。” 那人很懂分寸地没有继续追问。 她快步走出去,走进电梯,鬼使神差地按了B1。 在南江建科四年,祝小舟来负一层停车场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里很大,一眼看不到头,密密麻麻停满了车,空气中弥漫着水泥味和长年不见天光的腐朽气味。 她知道陈燚的车停在F区,她循着路标找过去,在结构柱旁看见那辆黑色宾利。 她走到宾利旁边坐下来,靠着汽车轮胎,闭上眼睛。 时间一分分流逝,时不时有下班的精英白领开车经过。 六点过,身后的宾利响了一声。 是汽车解锁的声音。 祝小舟想站起来,还没付诸行动,一个人出现在眼前,却是唐骏宁。 她想解释点什么,又觉得只会越抹越黑,只好窘迫地垂着脑袋。 唐骏宁反应迅速,上前把她扶起来:“祝工,你找陈总么?他马上到,你要不要进车里坐一下?” 她点点头,道了谢,坐进副驾驶座。 唐骏宁独自在车外站着,时不时向电梯口那边张望 过了几分钟,陈燚走过来,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蓝色丝带划过白衬衣,坠着四角尖尖的工牌。 这玩意儿,公司没几个人戴。 都说小陈总随性、不靠谱,可他其实最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工牌可证。 他停下来跟唐骏宁说话,而后看向唐身后的宾利,外面看不到车里的情况,祝小舟却清楚地看到他,他摘下工牌,将丝带缠绕几圈,放进西裤口袋里,然后从唐骏宁手里接过车钥匙。 唐骏宁提前下班,开开心心地走了。 陈燚拉开车门坐进来,关上门,把外套扔到后座,启动汽车。 她看着他英俊的脸庞,他不高兴,眉心有一丝皱褶,嘴角是忧郁的弧度,像个赌气的孩子。 她想抚平他的眉头。 正想着,他看过来,威胁道:“你再不说话,我就带你回我家了啊。” “好。” “?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知道。” 陈燚住市中心的楼盘,大平层,楼层数跟她家面积平数差不多,电梯入户,大理石地板光亮得像镜子。 他委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放在她脚边,问:“饿吗?” 祝小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摇摇头。 他站起来,抱起她进主卧,把她放在床上,含着她的唇吮吸,双手摸索着褪去自己和她身上的衣服。 他把她放倒,伏在她身上,手掌自上而下拂过她的锁骨、rufang、腰和小腹。 她不由自主地颤栗,闭紧双腿。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忽然开口,手掌也停住了。 祝小舟做不出任何反应,逃离,还是继续,都由不得她控制。 他的手掌挤进她的双腿间,一遍遍抚摸、碾磨,直到那里流出欲望的体液,直到她喉间溢出变调的呻吟。 他分开她的双腿,缓慢的进入。 甫一进入,她就疼得弓起腰,额头撞上他的肩膀,像只受惊的虾米。他按住她的腰,凿山开路一般,推平一切障碍,把自己送进她身体深处。 她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与他相连那一处,疼,不敢呼吸,指甲抠进他手臂的肌rou里。 他俯身柔柔地缱绻地吻她,渡给她稀薄的氧气,然后调整好姿势,缓慢而用力地抽插,一下深过一下地征服。 她觉得身体被撕裂,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他禁锢在臂弯里,用了力,顶入最深处,她猛地咬在他的肩头上。 他掐着她的脖子问:“疼么?” 她说不出话。 “我比你更疼。” “陈燚……”她喊他,想说对不起,却没有机会,他在那一瞬间撞击到她体内的敏感点,她失控,短促地叫了一声,失去最后一点力量和理智。 然后是无数次的失控。 她在震颤和欢愉中尝到一种苦涩咸湿的味道,是她的眼泪,是他的血液,还是他们的心情? 她的脑海终于只剩下一片空白 身体变空的一瞬间,有guntang的液体迸射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