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叫我先生,或者,主人。
距离上一次机场事件已经过去半个月了,食髓知味的秦娓通过另一个同好知道了一处秘密基地,那里可以有保障的约调教,虽然不能纯sp,但还是像一把小勾子似的勾住了少女蠢蠢欲动的躁动的心。 至于机场那个男人?她看得出来他并不满意,包里那张名片应该是对她的可怜,亦或者是“撒网”。 “小七,你怎么知道这儿的?” 少女举着手机,七拐八弯后走到在一家餐厅的尽头,上了一个隐蔽的电梯,再打开一扇门,来到了与外界很不同的新世界——高悬的水晶灯散射着晶莹剔透的光芒,软绵弹性的复古花纹地毯直铺进视线所不能及的区域,像近代时期欧洲皇室的宫殿。 一眼望去,奇装异服、跪立不动、大面积纹身以及热吻的同性伴侣,人人的“个性”都不带重样的。 如它的名字一样,理想国。 她也很想停下来欣赏这个新发现的秘密基地,但她今日冒冒失失地约了一场实践,已经迟到了15分钟了! 拿着前台给的指引,找到一列调教室,跟着脚步蜿蜓而进的一排房门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房牌,昭示着屋子主人的风格。 哥特、童话梦幻、纯狱风、商务精英……不知她今日的归宿是什么风格呢……. 不知不觉间,走近了最深处,秦娓找到了今日的目的地,7299。 与一路的黑灰主色调不同,房门是木质的,呼吸间有淡淡的木香,繁复精美的雕刻花纹上坠着几朵蔷薇,还向下滴着水珠。 清雅, 温和。 这是秦娓的第一判断。 她不像是来到一间bdsm的调教室,而是某个阳光和煦的下午走进了一间悠闲惬意的小茶馆。 尽管未感到任何压迫感,手在刷卡的一瞬间,脑子里还是止不住得钻出许多问题: “第一句话要说什么?花是新换的,那屋里的人至少在约定时间之前就来准备了,迟到不会被罚死吧?”是的,她很紧张,但滴的一声后,一道犹如清泉流过山间的男声抚平了紧绷的心弦。 “哦~客人到了,欢迎来到理想国,我是调/教/师——白昼。”一个男人逆光背对着她,正在整理着桌上的什么东西,清瘦干净的背影在开门的一刹那转身,伴随着他云清风淡的自我介绍。 只是,一切都在看清楚面孔时戛然而止。 “小可怜儿?” “弟弟?” 两人同时皱起了眉头,惊呼出的真心想法的同时,也好似精准踩到了对方的雷点。 秦娓甚至还明目张胆地翻了个白眼。 有了不欢而散的第一次,女孩儿心底叹气:看来今天是吃不上香香饭了。 “我想,在这个房间,你不应该用‘弟弟’来称呼我吧。”周时予倚在桌边,执着一根黑色的长教棍,正端详摩挲着其表面。 白昼刺目的光从他身体的曲线向外散开,衬得他似通往天堂的圣洁审判官。 周时予双目微眯,幽深的瞳孔泛着令人森然的凉意。 迟到,翻白眼,没礼貌,看见他就垮脸,宁愿约调教师也不愿意打他私人电话……. 好,好得很,有了一次的对比,第二次的这次见面真是糟糕透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叫——人——。男人执着长教棍点了点面前的木质地板,发出笃笃的响声。 从男人眼神变化的那一刻,秦娓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咽了口唾沫,自己都没发觉姿态放低了,像个站办公室的学生似的,收敛起吊儿郎当的动作,垂着脑袋,轻声仿若蚊蝇:“哥哥。” 不是主人,而是哥哥。 一个对于他们来说更有渊源,将关系拉得更近,地位放得更平等的称呼。 更是她最好的选择,因为她的主人另有其人。 周时予嘲讽地轻嗤一声,教棍的尖端端着她的下巴向上抬起,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 他眼神一凝,轻飘的语气却咄咄逼人:“我记得你填的是sadomasochism无※tj,而不是sp/csj。” “你该叫先生,或者,主/人。” 轻蔑与嘲弄,冷漠与狠戾。 太陌生了。 秦娓甚至觉得记忆出现了错乱,上个星期才跟她打趣调侃,温柔帮她上药的人,真是眼前这个人吗? “可…可是,上……上一次你走的时候,明明让我叫哥哥。” 她轻咬着下唇,琉璃剔透般的眼眸直直迎上他锐利的眼神,满是倔强。 少女委屈地缩着肩,明明不堪一击的弱小身躯却向前梗着脖子,雪腮沁粉,泪珠就在他无声的注视里断了线似的往下淌。 空气一瞬间凝滞了。 他妈的,他真是遇上克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