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阅读 - 经典小说 - 念奴娇(古风,4i女尊)在线阅读 - 第3章 画舫

第3章 画舫

    

第3章 画舫



    凌波画舫,静卧于西子湖的万顷碧波之上,非是凡尘俗物,乃江南武道圣地,亦是文华荟萃之渊薮。

    其源起,可溯至三百年前。彼时,一代惊才绝艳之奇女子——初代醉花阴·李清照,以归墟巅峰之无上修为,曾叩响那缥缈传说中的“天人”之门扉!此位祖师婆,剑道通玄,琴棋书画,莫不臻于化境。晚年归隐西子湖畔,感此间山水灵韵,遂于烟波浩渺处,开宗立派。其人不朽之才情,凝于传世词章,故凌波画舫之根本传承,非刀非剑,而是一枚枚光华流转、承载着道韵与文华的——词牌名!

    画舫分内外两院,格局森严,气象万千。

    外院,广纳天下英才,奉行“有教无类”之古风。气势磅礴,几将整个西子湖的湖光山色尽揽怀中。亭台楼阁依水而建,回廊曲径掩映花木,书声、剑啸、琴韵交织不绝。凡心向武道、尊崇祖师婆婆,且身具灵根、才情馥郁者,皆可以参与考核,有望叩开仙门。外院弟子,习基础练气法门,修文韬武略,乃画舫根基与未来之所在。

    然,内院,方为凌波画舫真正的核心与灵魂!其不在岸上,而在湖心!在那一艘艘世代传承、巧夺天工的画舫之上!

    这些画舫,非寻常舟楫。每一艘,皆由历代能工巧匠呕心沥血,耗费无数珍材打造。雕梁画栋,飞檐斗拱。船体大者好似水上移动的宫殿,小者亦如精致玲珑的别墅,本身就是价值连城、美轮美奂的艺术瑰宝,承载着数百年时光的沉淀与匠心的极致。

    每一艘画舫的舫阁最显眼处,必高悬一方匾额,上书一个光华内蕴的词牌名。此名号,即是此舫主人的身份象征与无上荣耀。内院席位,贵精不贵多。数百年来,无论画舫势力如何扩张,内院核心弟子与长老的名额,始终与湖中画舫之数等同。唯有当前任词牌名退隐、坐化或另有机缘,方会从外院万千英才中,遴选出最惊才绝艳、且与词牌意境相合者,举行隆重传承之仪,接过那枚词牌,入驻画舫,晋升内院。是以位份井然,传承有序,绝无僭越。

    而这众舫拱卫之中,最为宏伟、气象最盛者,当属中央那艘宛如水上仙宫的巨舰——醉花阴主舫!此乃历代凌波画舫舫主之居所,亦是“醉花阴”词牌名至高传承的象征!其舫体巍峨,层楼叠榭,通体以温润灵玉与千年神木造就,日夜散发着清辉,如同湖中明月,俯瞰群舫。

    最令人惊叹的,是这些画舫看似随意散落于西子湖的烟波之中,实则暗合天地至理,构成了一座玄奥莫测的周天聚灵阵!它们如同星辰罗列,以醉花阴主舫为核心,引动潜藏于西子湖底及周边山川的地脉灵气。四十九画舫,便是四十九个阵眼。浩荡灵气被汇聚、提纯,化作rou眼可见的浓稠灵雾,终年氤氲缥缈于湖面之上。置身其中,无需刻意吐纳,便有丝丝缕缕精纯灵气自行渗入四肢百骸,温养经脉,淬炼神魂。此地之修行,一日之功,可抵外界数日苦修!西子湖也因此成为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洞天福地。

    凌波画舫,既是武道宗门,亦是文华圣地。画舫凌波,词牌映日,灵气浩渺。它静卧于西子湖的温柔水波之上,以其独特的传承、森严的规矩与夺天地造化的聚灵奇阵,数百年来都被尊为江南武林魁首。

    醉花阴·紫惊澜足尖轻点湖面,如履平地,稳稳落在自己那艘名为“念奴娇”的华美画舫甲板之上。熟悉的、混合着水汽与精纯灵气的湿润空气涌入肺腑,让她紧绷了多日的神经骤然松弛,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在天仙子·沈素蘅的精心调理下,她体内因硬撼虎妖而震荡的经脉早已愈合如初,残存的内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甚至隐隐感觉涌泉境巅峰的瓶颈有所松动,竟似触摸到了突破至玄渊境的门槛。这份因祸得福的际遇,让她心中稍感宽慰。

    至于那位天仙子·沈素蘅?甫一回到西子湖范围,她便趁着浓重夜色,如同做贼般,悄无声息地溜回了自己那艘悬挂着“天仙子”匾额的精致画舫。月白的残破衣衫还未来得及更换,她便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从怀中取出一个用特殊油纸层层包裹、尚带着一丝诡异温热气息的物事——正是那根从虎头妖王身上“采集”来的虎鞭!她动作麻利地将其浸入早已备好的、散发着刺鼻药味的玉盆之中,嘴里还念念有词,生怕耽搁片刻,这“陪伴”了她几日的“好材料”便流失了珍贵的生机药性。

    而与这两位心境各异的画舫主人相比,初入此地的萧玉卿,则完全陷入了目眩神迷的震撼之中。

    自踏入凌波画舫外院水域的那一刻起,他微张的嘴就再没合拢过。江陵萧家,于凡俗而言已是钟鸣鼎食、雕梁画栋的名门。他虽身份卑微如尘,不受待见,但府中的亭台水榭、奇珍异宝也曾见过、听过。然而,当眼前这宛如仙境的一幕幕徐徐展开时,他才真正明白何为“云泥之别”!

    浩渺的西子湖上,烟波浩渺,灵气氤氲如实质的乳白色浓雾,丝丝缕缕,沁人心脾。一艘艘精美绝伦、形态各异的巨大画舫如同散落湖面的明珠琼阁,雕栏玉砌,飞檐映日,在灵雾中若隐若现,仙气缥缈。仅仅是外院依湖岸而建的连绵楼阁园林,其规模之宏大、气韵之清灵,便已远超整个萧府!随便一处临湖的园子,占地之广、景致之奇,都足以让昔日的萧家宅邸相形见绌。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他这样一个刚入门、身份最低微的外院杂役弟子,竟被分配了一处独立的院落!青瓦白墙,花木扶疏,虽不算豪奢,却也清幽雅致。推开房门,里面的陈设更是让他手足无措——桌椅几案皆是上好的楠木所制,纹理温润;墙上悬挂的山水字画,墨色古雅,意境悠远,分明是传承了不知多少年的古董真迹;案头摆放的瓷瓶笔洗,釉色温润如玉,透着岁月的包浆。这里的每一件陈设,其格调与价值,竟丝毫不亚于昔日萧府主母起居的寝屋!这哪里是杂役的居所?分明是世家公子的闺房雅室!

    萧玉卿站在自己这方小小的天地里,手指轻轻拂过冰凉光滑的桌面,感受着空气中无处不在的、滋养身心的精纯灵气,再回想黑风寨地牢的阴冷绝望、山谷奔逃的惊心动魄……巨大的不真实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缓缓走到窗边,推开雕花木窗,望着窗外烟波浩渺、画舫如织的仙境景象,久久无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庆幸,悄然涌上心头。这凌波画舫,于他而言,已非仅仅是庇护之所,而是命运彻底翻转、通向一个他从未敢想象之世界的……起点。

    “你们在这里啊?让我一顿好找!”

    一个清亮、张扬、带着毫不掩饰抱怨的声音,如同投石入水,打破了小院的宁静。紫惊澜闻声,脸上顿时浮现出三分无奈、七分亲昵的苦涩笑容。

    话音未落,一道明艳如火的身影已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来人一身**烈焰般的橘黄宫装**,金线绣着翻涌的云涛纹路,衣袂翻飞间,如同跳动的火焰。她身形高挑,体态丰腴曼妙,行走间环佩叮当,自有一股逼人的活力与自信扑面而来。**鹅蛋脸,肌肤胜雪,一双杏眼顾盼生辉,流转间带着天然的骄纵与跳脱神采。**琼鼻高挺,唇色饱满嫣红,此刻正微微嘟起,带着几分娇嗔。满头青丝梳成灵蛇髻,斜插一支赤金点翠展翅凤钗,凤口衔着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姿。正是凌波画舫的外务长老,掌管四方行走、迎来送往的——**定风波·江若琳**!

    “江jiejie——!”紫惊澜一改平日里的冷傲矜持,竟如同乳燕投林般,带着从未有过的娇憨,一头扑进了江若琳香软丰腴的怀抱!她双臂紧紧环住江若琳的腰肢,绝美的脸颊在江若琳那高耸柔软的胸脯上亲昵地蹭了又蹭,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小紫好想你啊~想死你了!那黑风寨又臭又脏,小紫差点就回不来见jiejie了!”

    江若琳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撒娇撞得微微一晃,随即那盛气凌人的表情如同冰雪消融,瞬间化作一池春水。她无奈又怜惜地看着怀中撒娇耍赖的紫惊澜,眼中那千般责难、万般担忧,最终只化作一声饱含宠溺的悠长叹息:“唉……你呀!”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紫惊澜披散在肩头的青丝,语气软得一塌糊涂,“就知道用这招来糊弄你江jiejie……”

    “哼,”江若琳故意板起脸,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刮了刮紫惊澜挺翘的鼻尖,带着促狭的笑意警告道,“小妮子,这套对你江jiejie管用,可里面那位‘青玉案’林静徽,可就没这么好糊弄咯!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你回来不先去她那儿报到,反而躲在这里跟我腻歪,那板子……哼哼!”

    紫惊澜闻言,立刻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把脸埋得更深,在江若琳胸前蹭得更用力了,嘴里还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不要嘛……江jiejie最好了……小紫就要赖着你……”那模样,活脱脱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一旁的萧玉卿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眼前这个在江若琳怀里撒娇耍赖、毫无形象可言的女子,哪里还有半分黑风寨中挥鞭夺命、睥睨群贼的“念奴娇”风采?更与那山谷中清冷孤高的“仙子”判若两人!这巨大的反差,让他脑中一片空白,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

    亲昵玩闹了好一阵,江若琳才像是终于记起还有旁人,她挑起精心描绘的柳眉,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了被冷落在角落、显得格外局促不安的萧玉卿身上。

    “哟?”她拖长了调子,杏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红唇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上下打量着萧玉卿,“你就是紫meimei从山下带回来的那个……小厮?”她的目光在萧玉卿清俊秀逸的脸庞上停留片刻,毫不掩饰其中的欣赏,啧啧有声:“长得倒确实俊俏,细皮嫩rou的,啧啧……难怪能被我们眼高于顶的念奴娇给瞧上,巴巴地带回画舫来。”这调侃的语气里,不知怎地,竟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醋意?

    萧玉卿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脸瞬间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行了,”江若琳似乎逗弄够了,收回目光,低头看向依旧赖在自己怀里的紫惊澜,声音里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笑意,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哼,小妮子,别赖着了。听说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你的‘林jiejie’——青玉案·林静徽,可是快要急死了!这会儿怕是正磨着她的玉尺,等着‘好好’招呼你呢!”

    “林jiejie”三个字,被她刻意拖长了音调,带着十足的威胁意味。紫惊澜闻言,身体僵硬了一下,撒娇的表情也瞬间垮了下来,只剩下一片愁云惨淡。

    青玉案·林静徽,凌波画舫的执法长老,云潮境巅峰宗师,执掌宗门刑律,威严如山。

    自百年前那场席卷洪荒、令日月无光的惨烈大战落幕,凌波画舫与其余几家顶尖宗门一般,元气大伤,人才凋敝,无数前辈宿老血洒疆场。正是年轻一代的三位绝世英才横空出世,撑起了画舫摇摇欲坠的脊梁——醉花阴·李晗璋、定风波·江若琳,以及青玉案·林静徽。

    其中,李晗璋乃千年不遇的武道奇才,为画舫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瀚海境宗师,如今更是常年闭关,冲击那传说中的归墟之境。而江若琳性子跳脱不羁,不耐俗务。因此,这偌大宗门上下,一应繁杂琐事、规矩法度,皆系于林静徽一身。她便是画舫实际运转的定海神针。

    在这凌波画舫之中,紫惊澜最是敬畏、乃至畏惧的,便是这位亦师亦母、执法如山、不苟言笑的青玉案了。

    目送着紫惊澜那带着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意味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江若琳这才收回目光,姿态慵懒地往院中那张楠木太师椅上一靠,翘起二郎腿,小腿从橘黄宫装的开叉里伸出。她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局促不安站在角落的萧玉卿,红唇微启:

    “奉茶。”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吩咐。

    萧玉卿如蒙圣旨,连忙应声,手忙脚乱地去泡茶。他动作生疏却异常恭敬,半晌功夫,将一盏清香四溢的灵茶小心翼翼地捧到江若琳面前,全程低着头,不敢有半分逾矩的目光。

    江若琳接过茶盏,却不急着喝。那双顾盼生辉的杏眼,此刻如同最犀利的刀光,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清俊秀逸的小厮。那目光仿佛能剥开他的皮囊,看透他卑微的灵魂。

    “啧,”她轻呷一口茶,放下茶盏,声音带着玩味的调侃,“我只道念奴娇那丫头,跟她师傅一样,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眼里只有武道和修炼的冰块儿。没成想,这次下山一趟,竟还捡了你这么个……细皮嫩rou的小白脸回来?”话语中的戏谑之意毫不掩饰。

    萧玉卿脸上挤出一个卑微讨好的笑容,声音细若蚊呐:“都是……都是承蒙仙子厚爱,奴家才有此福分……”

    江若琳轻笑一声,那笑声如同银铃,却让萧玉卿心头更紧。她指尖随意地敲击着桌面,如数家珍般道:

    “江陵城萧家,位列三大世家之一。唔,整个江陵地界,可都在我凌波画舫的羽翼之下。说起来,你们萧家与我画舫,也算颇有渊源。你家那位主母,年轻时也曾在外院修习过几年,可惜嘛……天资平平,未能叩开内院之门。不过,以涌泉境的修为回到江陵,倒也勉强撑得起萧家的门面了。”

    她不愧为掌管画舫外务、耳目遍及江南的长老,对萧玉卿的底细早已了如指掌。

    萧玉卿闻言,心中再无半分侥幸。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姿态卑微到尘埃里:

    “长老明鉴!奴家……奴家在萧家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贱如草芥!仙子于奴家有救命再造之恩!能被念奴娇仙子看上,收为身边伺候的小厮,已是奴家三生三世、求神拜佛也修不来的泼天福分!奴家……奴家不敢再有半分奢求!”

    他抬起头,脸上涕泪横流,眼神却异常坚定:

    “自此以后,奴家心中再无萧家!唯有凌波画舫!唯有仙子主人!奴家此身此心,皆属仙子!忠心无二,誓死不渝!若有违逆,天诛地灭!”

    江若琳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眼角的余光睥睨着匍匐在地、指天誓日的萧玉卿。心中暗道:倒是个识时务、懂进退的奴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表忠心,敲打一下便知道该说什么话。

    “嗯……”她放下茶盏,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鼻音,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凛冽的寒意,“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本座……也就暂且信你几分。”她微微前倾身体,那股属于云潮境高手的磅礴气势,如同无形的山岳轰然压下!空气瞬间变得粘稠沉重,萧玉卿只觉得胸口如被巨石压住,呼吸骤然困难,脸色瞬间惨白!

    “记住,紫meimei,是我们凌波画舫年轻一辈的翘楚,更是我们姐妹几个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江若琳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一字一句砸在萧玉卿的心上,“若是让她有半点不快,有丝毫闪失……本座定叫你——千!刀!万!剐!神魂俱灭!”

    “唔……!”萧玉卿被那恐怖的威压震慑得肝胆俱裂,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涕泗不受控制地横流,只能将额头死死抵在地面,疯狂地磕头,用最卑微的动作表达着最彻底的臣服。

    江若琳看着他那副几乎要吓破胆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凌波画舫,江南第一宗门,最重等级森严,主奴有序,容不得半点逾越不敬。这杀威棒打完,也该给他尝点甜头了。那骇人的气势,如同潮水退去,院中沉重的空气瞬间一松。江若琳的语气也随之缓和下来,脸上重新挂上那抹张扬随性的笑容:

    “好了,起来吧。这外院一应庶务,皆由本座打理。日后若有什么短缺、需求,只管来寻本座便是。”她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恩赐的口吻,“按画舫规矩,外院弟子是绝不可踏足内院画舫的。不过嘛……”她拖长了调子,“你身份特殊,不只是弟子,更是伺候紫meimei的贴身奴才。本座便格外开恩,准你凭腰牌自由出入外院与‘念奴娇’画舫之间。”

    她顿了顿,眼神再次变得锐利:“但切记!画舫规矩森严,上下尊卑有别!内院皆是天之骄女,身份尊贵无比!你若敢有半分不敬,言语顶撞,举止失仪……哼,便是九条命,也不够你死的!明白吗?”

    萧玉卿如蒙大赦,浑身已被冷汗浸透,连忙挣扎着爬起来,躬身如虾米,声音嘶哑颤抖:“奴家……奴家明白!谢长老恩典!奴家定当谨守规矩,绝不敢有半分僭越!”

    “嗯。”江若琳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又缓和了几分,“还有,除了伺候好主子,你既入了外院,身为弟子,修行上也不可懈怠懒惰。”她说着,宽大的袖袍随意一拂,一本线装古册便轻飘飘地落在了石桌上。

    “这是画舫专供外院弟子修习的入门心法——《引气诀》。虽是最基础浅显的法门,也足够你引气入体,踏上道途了。若有不解之处……”她瞥了萧玉卿一眼,“……也可来问本座。”

    萧玉卿看着那本散发着淡淡墨香的册子,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言喻的狂喜与感激!他如同捧起稀世珍宝般,颤抖着双手将那本《引气诀》小心翼翼地捧入怀中,声音哽咽:“谢……谢长老赐法!奴家……奴家定当勤修苦练,不负长老厚望!”

    江若琳看着他那副视若珍宝、感恩戴德的卑微模样,心中倒也生不出太多厌恶。她虽不喜男色,只爱红颜,但眼前这小厮生得确实俊俏,这副诚惶诚恐、唯唯诺诺的姿态,颇有几分讨喜的驯顺。她不再多言,慵懒地站起身,便径自离开了这座清幽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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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那位气势迫人的定风波长老,萧玉卿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他轻轻合上院门,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小院草木青疏,几竿翠竹倚墙而立,墙角老梅虬枝盘曲,青石小径上苔痕斑驳,古意盎然,环境甚是清幽典雅。他转身,几乎是带着虔诚地捧起那本《引气诀》,指尖因难以抑制的激动而微微颤抖。

    正待他欲翻开扉页,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落入院中,身法轻盈灵巧,宛如掠过月华的雪色狸猫,落地时只带起一缕清苦冷冽、沁人心脾的药香。

    天仙子·沈素蘅!

    四目猝然相对,萧玉卿呼吸一窒。那日阴暗潮湿、妖气弥漫的洞窟景象瞬间涌入脑海。昏昧光线中,仙子衣衫破碎、鬓发散乱、春光乍泄的狼狈模样,以及那双曾盈满惊惶无助的眼眸……再往后,往后他就被吓得昏死过去了。因此,在他心中,沈素蘅始终定格在那副楚楚可怜、失魂落魄的脆弱画面上,只道她是被凶戾虎妖霸占了身子的可怜人。

    “哼哼,”沈素蘅清冷的目光带着一丝惯常的审视,漫不经心地扫过这间陈设古朴、一尘不染的外院弟子房舍,檀口轻启,慵懒的语调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戏谑,“这院子倒也算雅致清净,最主要的是……”她视线落回萧玉卿身上,月白广袖拂过,带起一阵更浓郁的药香,“离我们内院够近。紫meimei待你这小白脸,还真是偏心呢。”

    话音未落,她已自顾自在窗边那张打磨光滑的藤木圈椅上款款落座,姿态随意却自成风流,那股特有的药香在她周身氤氲。月白长裙点缀着刺绣的花叶,裙裾下露出一小截洁白的小腿。

    “哟,”她目光瞥见小几上那杯犹带余温的清茶,眉梢微挑,似笑非笑,“知道本座要来,还提前备好了茶?倒是殷勤得很,难怪能讨得紫meimei欢心。”她伸出莹白如玉的纤指,端起了那盏刚刚被江若琳品过的青瓷茶盏,动作优雅。

    萧玉卿喉头一紧,话到嘴边终究咽回,只在心底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沈仙子……”他定了定神,小心翼翼试探道,语气踌躇,“看您……面色红润,气色甚佳,似乎……已然恢复康健了?”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位玄渊境的岐黄圣手,只当她仍是那需要抚慰的“可怜人”。

    沈素蘅闻言,眼波流转,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似嗔非嗔,带着凌波画舫同辈弟子才知其根底的天马行空。她轻嗤一声,朱唇微启:“那孽畜虽精壮如蛮牛,终究是不知礼数的蠢物,毛手毛脚,粗鄙不堪,”语气里竟带着点点评玩物的嫌弃,毫无受害者的悲戚,“哪里懂得半分怜香惜玉、伺候女人之道?”她一边说着,一边竟缓缓起身,那股清冽药香随之逼近,带着一种猫戏鼠般的闲适,向僵立的萧玉卿步步迫近。

    一股混合着药草清芬的温热气息,随着她的靠近,拂过萧玉卿的脸颊。沈素蘅的眸光变得幽深而放肆,在他清俊的脸上流连,语气是赤裸裸的诱惑与探究:“哪里比得上你这般细皮嫩rou的小白脸?能被眼高于顶的紫meimei相中,收在身边……想来,也必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吧?嗯?”

    萧玉卿只觉得头皮发麻,目光闪躲,心中骇浪翻涌。这月白长袍、清雅脱俗如谪仙的玄渊境高手,竟与记忆中判若两人,透着一股令他心惊的、放浪不羁的侵略气息。

    沈素蘅见他如此,兴致更浓。她莲步轻移,继续蚕食距离,放肆的目光如有实质,掠过他微颤的睫毛、低垂的眼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线条紧实的胸膛。见他手中仍死死攥着那本入门心法,她不禁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带着些许嘲弄的弧度。

    她欺得更近,吐气如兰,几乎贴着他的耳廓,温热的气息裹挟着浓郁药香:“小郎君……jiejie倒是好奇得很,你这般俊俏,滋味尝起来会是如何呢?”目光扫过他紧握的书册,笑意更深,“与其在这里苦哈哈地琢磨这些粗浅玩意儿,蹉跎岁月……不如,好好伺候jiejie,只需一粒‘通骨活络丹’,保你……一日千里,省却十年苦功,如何?”

    说着,一双皓腕已经探出,毫不避讳地伸向萧玉卿腰间,不带他做出反应,就已经熟练地从大腿之间摸到那根粗硬的家伙事。她的手指生得极美,纤长匀称,骨节并不突兀,指尖透着健康的淡粉,修剪得圆润干净的指甲上并未涂抹任何丹蔻,只泛着自然的珠贝光泽,显出一种医者特有的洁净。萧玉卿埋下头来,浑身如筛糠般颤栗,那男人的命根子便在她几根玉笋般的指间灵巧地翻转、滑动。

    莹白的指尖时而漫不经心地拂过首端那凸起的乌头,指腹感受着温热下细腻的起伏;时而又用食指与拇指轻轻捏住坚硬的中段,让它像一尾灵动的游鱼,在其余几根手指的缝隙间慵懒地穿梭、游走,动作轻盈得如同拈花,娴熟的把玩显然深谙此道。

    沈素蘅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笑容,她对自己的手法充满自信,即使是最粗鲁最狂野的雄兽,在她灵巧地攻势下也难以自持。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布满褶皱的子孙袋,像是在挑逗,又像是在单纯享受那温暖饱满的触感。那动作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也透着一丝深藏不露、随心所欲的掌控力。她的指尖仿佛缭绕着一股清苦的药香,人体的每一个xue位、每一根经脉都了如指掌。

    萧玉卿目光躲闪,俊俏的脸庞早已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朱果,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薄霞。沈素蘅那近在咫尺的吐息,裹挟着清冽药香,挑得他心尖发颤,呼吸都不自觉地急促紊乱起来,胸膛微微起伏。

    “沈仙子……饶、饶命……”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不安的阴影,“奴家……奴家这条命,是主人从黑风寨那等腌臜之地救出来的,自当以命相报,肝脑涂地……承蒙主人恩典,踏入这凌波画舫圣地,能……能收奴家做个外院弟子,已是天大的福分和恩德,奴家……奴家万万不敢有半分逾越之心,行那背主忘恩之事……”

    天仙子·沈素蘅盯着他这副惶恐又强自镇定的模样,眼中那抹戏谑的幽光闪了闪,终究是悻悻地收回了纤纤玉指。她轻轻“啧”了一声,旋即腰肢微挺,周身那股放浪不羁的侵略气息如潮水般退去,瞬间又恢复了那副清雅脱俗、端庄自持的玄渊境仙子仪态,仿佛刚才步步紧逼的只是幻影。

    “哼,”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嫌弃,“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力见,知道自己的斤两。本座平生最是厌烦你们这些男人,张口闭口便是那套‘三从四德’、‘顺驯乖巧’的陈腐调调,木头似的无趣至极!”她微微抬起一只穿着素白软缎绣鞋的玉足,那鞋尖上还缀着一粒小小的明珠,在透过窗棂的光线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只是一个淡淡的眼神扫过,萧玉卿便心领神会,几乎是本能地屈膝,姿态恭顺地跪伏在冰凉却洁净的青石地面上,心甘情愿地用自己的身体充当起人rou脚凳。他心中反而如释重负,暗暗庆幸这场“考验”似乎告一段落,双手已自觉地、带着一种近乎讨好的熟练,轻轻捧起那只搁在他膝上的玉足,隔着柔软光滑的缎面,力道适中地揉捏起来。

    指尖传来温软的触感,他低垂着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眼前这只纤秾合度、曲线优美的玉足上,心头竟鬼使神差地将其与另一双同样清冷高贵、属于他主人念奴娇·紫惊澜的玉足暗暗比较起来。一边是天仙子·沈素蘅,兴许是常年以清苦药汤沐浴的缘故,即使隔着素白的软缎也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初入鼻时清苦,回味甘甜生津,手感温软如玉,那足尖偶尔会随着他揉捏的力道,无意识地微微翘起一个慵懒的弧度,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放任。一边是念奴娇·紫惊澜,似乎总是带着一种难以亲近的微凉,如同她的人,清冷如月。他记得那足背的肌肤细腻得惊人,却绷得紧致,线条如同精心雕琢的寒玉,足弓的弧度更高,更显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孤傲。即便是在他小心服侍时,那脚踝也总是绷着。

    依然充血坚硬的分身让萧玉卿有些心不在焉,手里还在小心谨慎地服侍着,心里已经开始浮想联翩。

    “若是。。。若是能用仙子这细嫩的玉足。。。哪怕只是摩挲一下,自己都难以自持吧。。。”

    似乎是察觉到他僭越的狎呢邪念,手心里的玉笋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挑弄之余带着淡淡的警告,顿时让萧玉卿灵台清明,羞红着脸更加低下头去,在也不敢有半分遐想,虔诚恭敬地履行着奴仆的职责。

    “本来嘛,”沈素蘅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点慵懒的满意,任由他服侍着,仿佛在谈论天气般自然,“也就是替你主子紫meimei,稍稍考验一下你这小白脸的忠贞之心。嗯…还算没让本座太失望。”她顿了顿,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属于强者的俯视,“记住,在这凌波画舫之中,你只需牢记一件事——伺候好你的主子紫惊澜,尽了你身为奴才的本分。只要你做得到,日后什么人间难以想象的荣华富贵、灵丹妙药、乃至武道上的些许机缘……”她轻笑一声,带着一种近乎施舍的笃定,“不过是……唾手可得罢了。”

    萧玉卿心头猛地一凛,仿佛被那道无形的目光刺穿了心底那点隐秘的思绪,让他瞬间收敛了所有游离的杂念。他立刻将头颅垂得更低,手上揉捏的动作变得愈发恭敬、谨慎、轻柔,指尖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虔诚,仿佛掌下所托的是不容亵渎的神明圣物。

    “仙子教训得是,”他声音低微而清晰,带着一种认命般的驯服,“奴才心里……时刻谨记,这条命、这副身子,都是主人的。伺候好主子,让主子顺心满意,便是奴才天大的本分,绝不敢有丝毫旁骛。”

    沈素蘅微眯起那双美眸,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似乎完全沉浸在他此刻格外用心带来的舒适服侍中,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慵懒的喟叹,显然很是受用。

    或许是此刻身心舒泰,又或许是眼前这小厮识趣的态度取悦了她,这位向来随性而为的玄渊境仙子,今日竟破天荒地愿意屈尊降贵,对这个卑微的外院小厮多交代几句人情世故。

    “这外院弟子嘛……”她清冷的嗓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子,如同在点评院中的草木,“无非就是两种人。”玉如意光滑的尾端在她指尖轻轻一点,“一种,便是像你这般,出身卑贱的男子,多是内院哪位仙子一时兴起,收在身边使唤的小厮、家奴,仰人鼻息,图个安身之所罢了。”她语气平淡,并无太多鄙夷,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

    “另一种,便是那些……多少有些武道天赋的女弟子了。”她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虽无大机缘、大气运去继承一个响亮的‘词牌名’,成为内院核心,但未来嘛……指不定也能在外头混出点名堂。就算一辈子都摸不到内院的门槛,凭她们在凌波画舫待过的这份经历,日后离开了此地,在凡尘俗世里,也足以让她们活得比大多数人强上许多。”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淡然:“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人情世故。这人情世故……说白了,就是江湖。别看这外院只是画舫的底层,它怀抱半座浩渺西子湖,收纳了数百名形形色色的男女弟子,这里头的水,未必就比外面的大江湖浅多少。”

    她的目光落回低眉顺眼的萧玉卿身上,带着一丝审视,也带着点近乎施舍的指点意味:“跟那些同为男子、无依无靠的同僚比起来,你,倒是占尽了得天独厚的便宜。”她轻笑一声,带着点戏谑,“俗话说了,打狗还得看主人。放眼整个凌波画舫,年轻一辈里,谁背后的靠山,又能比得上你家主子——‘念奴娇’紫惊澜,来得更尊荣、更煊赫呢?”

    萧玉卿听到主人名号,心头一热,但随即又绷紧了神经。

    “不过,”沈素蘅话锋陡然一转,语气里平添了一股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厌倦,如同拂去尘埃,“你最好……离那些外院的女弟子远一点。尤其是,莫要去招惹她们。”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声音都冷了几分:“那些婆娘……高不成低不就!没本事跻身我们内院,心气儿却比天高,一腔妒火没处烧,最是憋闷。这股子邪火撒向谁?自然就是你们这些同在底层、却又碍眼的男奴才了!欺压你们,看你们惶恐不安,看你们摇尾乞怜,便是她们那点可怜自尊心,唯一的慰藉!”

    萧玉卿自幼在萧府那等深宅大院长大,尝尽了世态炎凉,看透了捧高踩低的龌龊。沈素蘅这番赤裸裸、近乎刻薄的剖析,如同尖刀划开华美锦缎,露出底下腐朽的棉絮,非但没有让他不适,反而让他竖起了耳朵,屏息凝神。比起那些冠冕堂皇的正义道德,这些血淋淋的“人情世故”,才是真正能在夹缝中保命的生存之道!

    “所以,”沈素蘅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慵懒,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你只需要牢牢记住一点——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你不主动生事,你的背后,毕竟站着念奴娇·紫惊澜!有她在,那些跳梁小丑,翻不了天。”她话锋又是一转,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但是,小郎君,你也莫要仗着有靠山,就平白无故去与人结下仇怨。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洞穿未来的残酷清醒:“因为……你们男子,终究……是踏不过那道玄渊境的天堑的。武道之路,于你们而言,早早就到了尽头。若是现在结下了不死不休的梁子,难保日后……在你家紫meimei注意不到的角落里,她们会找上门来。到那时……”她未尽的话语,化作一声轻飘飘的叹息,却比任何威胁都更让萧玉卿感到刺骨的寒意。

    萧玉卿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头的哽咽,郑重地点了点头,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层水光,眼尾微微泛红。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字字清晰:“奴才……受教了。”

    在他短暂而坎坷的生命里,除了那个将他从泥沼中捞起、给予他新生的主人念奴娇·紫惊澜,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天仙子,竟是第一个……主动对他流露出些许“善意”,哪怕这善意背后带着戏谑和目的。

    一个被家族视如敝履、弃如野狗的私生子,一条如同路旁杂草般任人践踏的贱命……何德何能,竟能让这堂堂天仙子,屈尊替他“着想”片刻。就算只是微不足道的善意,也像一股暖流混着酸楚,猝不及防地冲垮了他心底的堤防。

    “呐呐呐,”沈素蘅那双促狭的美眸精准地捕捉到他眼底的水汽,立刻夸张地撇了撇嘴,带着点嫌弃又像是受不了的样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最看不得你们男人这副哭哭啼啼的模样了,磨磨唧唧的,平白坏了兴致!”

    “对,对不起,仙子恕罪!”萧玉卿慌忙垂下头,掩饰自己失态的模样,声音带着惶恐和窘迫,“奴才……奴才只是……太……太感激了……”他语无伦次,那份卑微的感激几乎要溢出来。

    沈素蘅的目光扫过他窘迫泛红的耳根和低垂的颈项,嘴角终究还是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真实的笑意,那笑意里带着点得逞的狡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盎然。

    “哼,”她轻哼一声,语气恢复了那点慵懒的傲慢,仿佛施舍,“要不是瞧着你比那些木头疙瘩似的小厮懂事些,知道进退,嘴巴也还算严实……本座才懒得费这些口舌功夫。”

    萧玉卿的耳朵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如同警觉的小兽,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弦外之音。一股莫名的寒意混着强烈的求生欲窜上脊背,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

    “仙子这般……这般看中奴才,实在是奴才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他的声音微微发颤,略带苦涩:“若……若有什么地方,是奴才能为仙子效劳的……无论是什么,仙子只管吩咐!奴才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呵呵呵呵……”沈素蘅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一串银铃般清脆却又带着nongnong得意和算计的笑声从她唇间逸出。伸出一根青葱般的玉指,轻轻抬了抬萧玉卿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那双流光溢彩、此刻盈满笑意的眼睛。

    “小郎君,倒是上道得很呢。”她笑得眉眼弯弯,那股清冽的药香似乎也随着她的笑声变得浓郁起来,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头发紧的诱惑力,“你放心,jiejie我呀……最是怜香惜玉,也最是公道。”她凑得更近,吐气如兰,声音压得低低的,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清晰地敲在萧玉卿的心上:

    “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不过呢……”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欣赏着对方眼中那混合着期待和不安的复杂光芒,“就是要你帮jiejie一个小忙,替jiejie……试几样‘小东西’罢了。”那“试药”二字,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尝一口新茶,嘴角却难掩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