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權威難違命

    那次風波之後，顧晴的日子又平靜地過了兩週。她依舊努力學習、安分守己，只是心底總有一絲不安。這天下午，班上一個和她關係最好的同學孟書薇（普通貴族，家裡是小官僚出身）慌慌張張跑進教室，臉色蒼白：「顧晴，我剛剛在走廊外聽到好多人在議論……他們說璃妍公主今天要找你算帳。不是上次那件事都過去了嗎？怎麼又突然……」書薇一臉著急，顧晴心頭也有些無奈——果然，在這座金字塔頂端的國度裡，被權貴盯上後想要真正脫身，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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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放學時分，天色漸暗。顧晴和孟書薇剛走出校門，就在校外小巷裡被璃妍帶著十來個穿著名牌的貴族女生和幾個壯碩男生堵住。璃妍雙手抱胸，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冷笑，腳踩高跟鞋一步步走近。所有人本能地讓出一條路，氣氛瞬間壓抑得令人窒息。

    顧晴和孟書薇下意識低頭行禮：「見過公主殿下。」

    璃妍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語氣冷淡：「我上次說的話，你們沒聽進去嗎？顧晴，你還敢裝沒事？還敢拉著孟書薇一起惹麻煩？」

    孟書薇聲音顫抖：「公主殿下，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陪顧晴放學……」

    旁邊一個貴族女生冷哼：「少裝可憐了，平民就是這副德性，膽敢招惹公主，活該受罰！」

    璃妍沒多看孟書薇一眼，直接揮手示意。立刻有人上前，揪住孟書薇的頭髮，另一邊有人推搡顧晴。璃妍語氣冰冷：「跪下，道歉。」

    孟書薇被嚇得當場跪下，臉色慘白，顧晴卻死死咬著牙，強忍著屈辱和恐懼，緩緩抬起頭：「這事與她們無關，要衝就衝我來，放了她們。」

    璃妍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眼裡閃過一絲興味：「你還挺有骨氣，可惜沒人會心疼你。」

    說罷，她抬起高跟鞋，毫不猶豫地踩在顧晴臉頰上。細碎的沙石磨著皮膚，顧晴臉上火辣辣地疼，視線裡盡是貴族們居高臨下的嘲弄。

    旁邊有人附和道：「你們平民就該知道自己的位置！」又有男生冷笑：「給公主舔鞋才配進這所學校！」

    顧晴被打得頭昏腦脹，膝蓋被人踢到地上，但她死死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掉下來。那一刻，屈辱、憤怒與無力在心底翻滾，她只能用力忍著——她知道，現在的她還沒有反抗的資格，但這口氣，她絕不會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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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妍和那群貴族離開後，小巷裡只剩下顧晴和孟書薇。兩人滿臉傷痕，衣服也沾了灰塵。孟書薇忍著淚水，輕聲安慰：「顧晴，別難過……我們真的沒得選，只要忍過去就好了，以後離她們遠一點……」

    顧晴低頭抹去臉上的塵土，眼神卻冷靜下來，輕聲說：「如果一直只會忍，那我們這一輩子就只能被踩在腳下了嗎？」語氣裡隱約帶著一絲堅定——屈辱和無力感正逐漸在她心裡轉化為某種倔強的火苗。

    當晚孟書薇帶著顧晴先回了自己家。書薇家雖是普通貴族，父親孟庭是地方小官員，家境也算優渥。兩個女孩一進門就被書薇母親嚇了一跳：「怎麼搞成這樣？誰打的？」

    書薇低著頭，顧晴也只是搖搖頭，書薇父親臉色一沉：「是不是在學校被欺負？」

    書薇抖著聲音說出真相：「……是璃妍公主帶的人。」

    孟家父母聞言面面相覷，父親長歎一聲：「唉……這個世道，姓璃的就是法律。你們千萬別再去招惹她了。」話沒說完，無力感瀰漫在整個家裡。

    顧晴看著書薇的家人，只覺心裡更覺冰冷無助。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體會到，這個社會上所謂的公平和正義，從來不屬於自己這種低階出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