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想要
14 想要
态度的形成因素很多,如果细究,可以找到无数理由。但对苏然来说,当她发现内心那种抽象的“想做”出乎意料地具象化为“想和某个具体的人做”时,就不再是态度问题,而是一个艰难又复杂的抉择问题。 小时候,面对父母离心的事实,苏然曾天真地问:“你们之间没有爱了吗?” 现在想来,那真是个幼稚的问题。 爱是什么? 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如空中的浮云,除了让人不安,再无任何意趣。 喜欢的感觉亦是如此。 腺体受刺激分泌的多巴胺,究竟可以维持多久?苏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比起这些不确定的化学反应,她更愿意把那种情感定义为一种具体的“想要”,想要拥有、想要持续地拥有。 无论是一个玩偶、一只宠物,还是一个人,对她来说没有太大区别。 她深知「拥有」的本质,于她而言,是彻底的占有,是将它纳入自己的怀抱,藏起来,让它只属于自己,拥有完全的处置权。 她曾经拥有过一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在她不想要之前就坏掉了。最没有耐心的年纪,竟然耗费几个月,付出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精力和金钱,竭尽全力修复它。可当它终于复原,她却已经失去兴趣。 这种事,不能说是阴差阳错,但一定有某种命中注定。苏然对此深信不疑。 当下遗憾的情绪并没太多,只是将那个玩意儿永远封存,再不见天日。 比起那些转瞬即逝的“爱”或“喜欢”,这种对所有物的绝对掌控更让苏然沉迷。 然而,很可惜,从方方面面看,龚晏承都显然不在她能够掌控的范围内,不是她努力就一定能够全部得到的人,也不是她得不到时可以轻易封存的人。 她想要拥有,但在这个念头萌生的瞬间,那些可以预见的不可控就已经开始令她焦躁,并且不安。 - “我还记得,那天你说体验堪称完美。结果转头就在这里遇到你,还点了男人,不止一个。” 见怀里的女孩子不说话,龚晏承又说道。语气轻飘飘,听不出指责或不悦的意味。 苏然眉头一拧,挣开他的怀抱后退两步。 “什么转头?都两个月了好吗?” 龚晏承眉梢微挑,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所以是因为等太久?才这么大脾气?” 苏然心里憋着一股气:“重点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龚晏承下意识想靠近她说话。动作算不上突然,但苏然仿佛被惊到似的,猛地往后退两步。 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一怔。 苏然也发觉自己反应过激,顿时有些尴尬。 龚晏承沉默注视着她,目光仿佛有重量般压在她身上。几秒后,才低声开口,客观地下了判断:“你真的怕我。” 其实,那次在Happy Hours,他就隐隐有这种感觉。 女孩子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有什么好怕的啊?” “不如你说说看呢。” 男人面色平静地望着她,等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苏然静静观察他的表情,片刻后忽然觉得无趣。他此刻和平时诘问下属、乙方也没什么不同。 她有些无语,可此刻失落和挫败的心情是真的。无意挣扎,更不屑做矫情的辩解和所谓理性的区分。这些方面,苏然怀着一种残忍的真挚,对自己,亦对他人。 只是一瞬间,她已经做了决定。 - 那晚,龚晏承将苏然轻轻搂在怀中,性器仍在她身体里。 女孩子小小一只蜷缩在他胸膛边,安静地睡着。 凌晨4点过,手机嗡嗡的振动声打破屋内的静谧。 龚晏承立马就醒了过来,接起电话,是龚晏娅打来的。两人聊了不多几句,龚晏承声音里便开始透出隐隐的冷意。 “嗯,已经有安排了。” 苏然在睡梦中被他的说话声吵醒,迷糊中听见他继续道:“……一个小礼物。” 仿佛是在跟谁调情,只是语气听起来太过疏离冰冷。 她忽然有些担忧自己是否做错事——她这么贸然就爬上他的床,连他是否有女朋友都没问清楚。 正在不安时,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更加冰冷:“足够让他待在里面几十年……或者直接闭嘴”。 苏然听得困意全消。只觉此刻的他,既不是先前在床上哄着她的那种温柔小意,也不是他在工作场合中显露的那种矜贵端方,而是另一种她完全没有见过的陌生模样。 她轻轻扭动了一下身体,微侧过头,用余光打量他。男人的脸庞隐没在昏暗里,模糊不清,唯有冷峻的下颌线条在此刻显得格外锐利。 身体的动作带动着下腹收紧,让通话中的男人发出一丝轻微的喘息。 龚晏承本是半侧身对着她,支着身体接电话,此刻随着她的动作垂下眼帘,恰好对上她迷蒙的双眼。 女孩子脸颊睡得微微泛红,透着几分迷糊的可爱。 他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喉结滑动了两下,对电话那头淡淡说:“就这样,我会赶最近的一趟航班回来,挂了。” 随即将手机放在床头,低下头亲她的脸颊,轻声问:“抱歉,吵醒你了吗?” 没等她回应,温热的手掌已经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微微转向自己,贴在她侧脸的嘴唇移向她的唇瓣,轻轻含住,温柔地吮吸舔吻。 安静的房间里很快响起黏腻交缠的水泽声。 不多时,苏然已经被他亲得气息紊乱,想将人推开。埋在身体里的性器却在此时开始缓缓抽动,被过度使用的地方立马泛出明显的痛意。她忍不住轻哼出声,娇气地喊疼。 龚晏承停下含吮,改为轻啄她的唇角、脸颊、耳廓,低声哄她,“乖,不要夹,”又蹭了蹭她的鼻尖,“爸爸轻轻的……” 随即将人搂进怀里,一只手臂横在女孩子胸前,微微鼓起的肌rou轻轻压在乳rou上,将她的身体压向自己,后背贴紧他的胸膛,同时将她一条腿抬高,方便自己进出。 苏然一听他的话身体就软了。前一晚那些荒唐又yin靡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里,刺激她流出更多yin液润滑身体里的凶器。 rouxue被尺寸过大的性器撑开小半夜,已经成了软烂的小洞,龚晏承进出非常容易。 他埋入女孩发顶,下面轻轻往里插,带着她适应节奏。过程中不忘哑哑地夸她:“好厉害……这次一下就吃进去了。” 女孩子娇软的身体已经食髓知味,很快被勾起情欲,混杂心头的复杂情绪,快感强烈得可怕。男人没动几下,她就咬着唇呜呜叫唤着xiele出来。 龚晏承知道她难受,也没再多折腾,尽量挑最能产生快感的角度顶弄,很快便产生射意,撤出来射在女孩子臀间。 释放过后性器尺寸仍然可观,气势汹汹地抵在女孩臀缝里,轻轻地蹭。 明明刚刚她也到了,此刻他这么在屁股缝里蹭,心头又渐渐涌起渴望,两腿并紧,偷偷磨蹭。 细微的动作没逃过龚晏承的眼睛,他笑着将女孩翻过来,面朝自己:“想要?” 同时探手下去摸那里,烫烫湿湿的,很滑。更重要是已经肿得厉害,再进去肯定是不行了,用手或者嘴……恐怕都会痛。 龚晏承用手背轻轻蹭她,温柔而耐心,把两片唇瓣都抚慰到,有些懊恼:“抱歉,今天没办法再给你……” 什么呀?说得好像她多么想要…… 苏然听不下去,抵住男人胸口,要将他推开。 龚晏承将她摁在怀里,“好孩子……下次,下次好吗?我说真的,下次,我会克制一点,照顾好这里。” 他轻声承诺,自然而然和她约下一次,全然忘记开始前只做一次的决定。 接着,他从床头抽过纸巾,帮她擦掉臀瓣上被揉得到处都是的jingye,低声解释:“我待会儿得赶早班机回英国。你好好休息,睡饱了再让司机送你回家。” 而后俯下身,轻轻在女孩子额头留下一个吻,便赤身裸体地下床往浴室走去。 - 片刻后,苏然闭了闭眼,极缓地呼出一口气,垂下眼睛不再看眼前的男人,自顾自斟酌着开场的话:“你这次在英国的事,处理得怎么样?” 龚晏承不知她的话题为何会转到这上面,但仍耐心回答:“还算圆满。” 苏然点了点头,缓了几秒,继续说:“我看了新闻,G&F的一个大股东因为商业犯罪入狱,判了三十年。刚进去没多久,就在牢里自杀了。” 龚晏承意味不明地低应了一声,没有接话。 女孩子继续道:“这个案子,判得不是一般的快。” “你想说什么?” “他真的是自杀吗?” 随后又弱弱地补了一句:“我是说,自愿的……自杀。” 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片刻后,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那晚听到我跟晏娅的通话了?” “所以,跟你有关吗?” 龚晏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反问道:“如果跟我有关,你预备怎么办?” 预备怎么办? 这个问题苏然想过很多遍了。 但是…… “我根本不在意这种事啊……” 女孩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很怅惘。随后,她突然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眼神直勾勾地,“你知道我在意的是什么吗?” 这种眼神龚晏承太熟悉,他在很多女性伴侣身上见过。 苏然问完问题,似乎并不在意他如何回答,便转身将手搭在感应门把手上,解锁开了门,转头笑看着他:“要进来吗?不是有事要跟我谈?” 那笑容灿烂得有些过分了。 龚晏承喉结滚动两下,咽下口腔中明显分泌过多的唾液。 那个眼神让他知道,自己该拒绝了。 但是,面对她的邀请,他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因为…… 身体不愿意。是啊,只是身体不愿意。 女孩子已经自顾自进了家门,声音听着不似先前那么严肃低迷,有了一种他不曾见过的娇俏,“你要喝什么啊?我只有矿泉水哦。” 龚晏承几乎没有犹豫超过两秒,就推开那扇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