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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if线-NP向8)与她初相识

    

架空if线-NP向8)与她初相识



    那天,阳光明媚,微风不燥。

    年幼的裴又言在院子里练剑,仅仅过了一会就开始琢磨该如何将仆人撵走。

    他捂着肚子,却掩盖不住那阵咕噜噜的声音。

    孩童的餐食对于狐妖而言当然是不够的,可碍于身份,又不好和养父母明说。因此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偷跑去山上觅食,运气好的话或许够吃几天。

    “公子。”两名仆人见他走神,忙不迭问。“您怎么了?”

    “我要背书了,你们出去吧。”

    裴又言甩了甩手腕,做翻墙前的准备。

    “是,那如果您...”

    “不需要不需要!快走吧,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是。”

    从裴府到天问山,就算骑马也要半个时辰。不过这条小路裴又言常走,也知道这里没人,索性现出原形狂奔,没一会就到了。

    “呼——”

    “好累呀。”

    他并未因疲惫而倦怠。

    狡猾是狐妖的天性,裴又言用法力维持狐尾悬空,只为不发出任何声响。就这样隐匿在草堆里等了会,终于等到羊群经过,大概是要去河边喝水。为首的是只公山羊,四肢粗壮,看着就好吃。

    机会来了。

    他伸出前爪,小幅挪动身体,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它。

    这是他的猎物,也是他的晚餐。

    啧——

    羊rou真香啊。

    用炭火去烤,烤得滋滋冒油,羊皮还能扒下来做成毯子去卖,再去买别的食物。

    裴又言舔了舔嘴唇,找准时机冲出来,可惜并未将它一击毙命。

    又是一场耗费体力的拉锯战。

    在裴府维持人形消耗了太多妖力,此时此刻,裴又言甚至无法用意念控制那只山羊回头。

    “啊——”

    上一秒他还在追逐公羊,下一秒就一脚踏空。铺天盖地的失重感席卷全身,裴又言打了好几个滚,右后足随即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直嚎。

    等缓过神来仰头一看,原来是掉进了一个深坑里,右后足则被捕兽夹夹住,鲜血将洁白的狐狸毛染红。

    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本体令他无法处理伤口,现在又实在太累,没办法变成人形。况且此坑极深,他该怎么才能出去?

    他叹了口气,同时闭上眼睛,像是认命了。

    羊没抓着,该不会要死在这?

    算了,应该不会,毕竟他有九条命。只是回去太晚,父母那里没法交代。

    裴又言一觉睡到傍晚,终于恢复了些体力。与此同时,他闻到了一股味道。

    那是人类的味道。

    他暗想不好,这副模样可不能被人类发现,否则必死无疑。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裴又言咬紧牙关,用残留的妖力勉强幻化成人。只是随着身体长大,捕兽夹也深深陷进rou里。那一刻,他眼前仿佛有白光闪烁,冷汗瞬间浸湿全部衣服,他想叫,想喊,又害怕被人听见。

    疼。

    好疼。

    这是一种麻木的疼,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疼。

    即将昏迷之际,他听到有声音从上方传来。

    “你...”

    她探着脑袋往下望,刚好撞上裴又言的视线。那是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孩,穿着一身红衣,梳着高高的马尾。

    “不小心掉进去了么?”

    裴又言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点头示意。没成想,女孩竟直接跳下来。

    “喂!”他急了。“我以为你要救我!”

    “是来救你啊。”

    见他脸色不对,她这才发现他脚上的伤。

    “我说呢,你连这样的坑都爬不上来,还敢来天问山?”

    “原来是受伤了。”

    她说着无情的话,却利落的将裤子扯掉一截,试图为他包扎伤口。看着几个快见到骨头的血窟窿,就连她也忍不住蹙眉。

    “猎户的捕兽夹么...”

    “这伤可真够深的。”

    “你...”

    裴又言想谢她,但实在没力气,好在她也没计较那么多。

    “幸亏我带了药粉。”

    “好了,走两步。”

    她包扎得很好,可惜他的右腿已经完全没知觉了。他强忍着疼蹦了两下,用那张快哭了的脸说:“谢谢你。”

    “呃...”

    女孩叹了口气,将后背留给他。

    “上来。”

    “啊?”

    裴又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你也没多重,我背你上去。”

    说罢,她抓着他的胳膊,几下就回到地面上。裴又言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人,忍不住心生敬佩。

    “谢谢你。”

    “不客气。你还算是运气好...要是跑到山上去,遇到狼和豹子,那就惨了。”

    “以后当心点吧,可不是每次都会有人来救你。”

    她转身要走,同时背起地上那具鹿的尸体。这一幕被裴又言看在眼里,忍不住动起歪脑筋。

    “欸,你等等!”

    他跌跌撞撞着朝她跑去,结果没控制好力度,一下子撞在她身上,害她摔倒在地。

    “你...”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裴又言以为她会怪他,没成想,她竟直接躺下了。见此,他干脆在她身边乖乖趴好。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裴又言。”

    “虞晞。”

    裴又言装模作样的点头:“好听的名字。”

    这话把虞晞逗笑:“哼,油嘴滑舌。”

    他看着虞晞,心思却在那只鹿身上。

    他想,她这么好,会不会好人做到底,直接把这头鹿送给他呢?

    “对了,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虞晞想都没想:“为了一个...考核。”

    “考核?”

    “是啊,原本应该是十岁时的考核,被我那父...父亲,硬生生提前了两年。”

    裴又言指着那头鹿:“这就是你的任务吗?”

    “嗯。”

    他有些失落,不过也觉得理所应当。

    虞晞明明救了他,总不能还贪图她的东西。

    “那你呢?”

    “我啊...”裴又言尴尬的笑了笑。“我是因为吃不饱饭,所以才来这里打猎的。”

    “啊?”

    虞晞捡起地上的剑穗,随意晃了几下。

    “你用剑打猎?”

    “呃...”

    “看你的穿着,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她盯着裴又言直看,同时也将他的窘迫尽收眼底。

    不过片刻,她站起来,说:“算了。”

    “这只鹿,送你了。”

    “啊?”他显然是被惊喜冲昏头了。“真的吗!”

    “是啊,你不是肚子饿么,拿去吃吧。”

    “反正我家里也不缺吃的。”

    裴又言的眼睛都亮了:“那是吃多少东西都可以的意思吗?”

    “算是吧。”

    “那...那你能不能带我走...我什么都可以做,而且也很好养活的!每顿只要吃两个羊腿就可以。”

    “两个羊腿啊!”虞晞扶额苦笑。“这么能吃,难怪肚子饿。”

    “我没法带你回去。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裴又言有些沮丧,看着虞晞的背影,他大喊:“我们还会再见吗?”

    “也许呢。”

    “那——”他的音量一点点提高。“这份恩情,我会记得。”

    “我会找到你,会来报答你的!”

    “我不会忘了你,你也不要...忘了我呀!”

    虞晞并未停留,只是背朝他挥手。

    她的身影逐渐变小,到最后消失不见。

    那颗心并未因某人的离开而放缓跳动,只可惜年轻的狐妖不懂什么是爱,还以为这是身体剧痛下的正常反应。

    他就这样站在原地,呆愣愣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谁也不知是他何时下定决心,将食指指尖咬破。

    “我,裴又言,在此立誓。”

    “我自愿将虞晞认作唯一的主人,将她的意志奉为唯一的信仰,将她的愿望视作唯一的目标。”

    “请命运眷顾我,在不久后的将来,再次回到她身边。”

    “我与她,终会重逢。”

    鲜红的血液一滴滴落下,很快便与大地融为一体。

    片刻后,天降大雨,像是上苍在告诉他。

    誓言已定,违者,必遭天谴。

    裴又言缓缓醒来,然而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侍寝过后,他浑身都在痛,至于那些被腰带抽过的地方更是奇痒无比。

    虞晞...

    她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再一件件的穿回去,只不过嗅到她的味道时,又会想起当初。

    那个温柔又善良的虞晞,闯入了他的世界。

    从此,他心里再容不下其他人。

    每当听见有人说自己姓虞,或是余,他都会多看那人两眼。外出时看见身着红衣的人,哪怕只是背影也会跟上去确认其身份。

    直到若干年后,一场宫宴。

    他不得不前往,同时却也在想...今日有这么多人受邀入宫,是否真的能遇见她。

    直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再度填满他的鼻腔。

    他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可那人却令他大失所望。

    分明是凡夫俗子一个,与他心心念念的虞晞没有半点关系。

    “大人...”

    屋外,姜违的声音将裴又言的思绪唤回。

    “我能进来吗?”

    “嗯。”

    他迅速将腰带系好,并确保伤口已经被衣服遮掩。

    “您看。”姜违端着一个盘子,上头有银两、脂粉和香料。“这些都是陛下赏的。”

    “看来,陛下很中意您呢。”

    裴又言只是扫了一眼,喃喃道:“可这不是我想要的。”

    “什么?”

    “没什么。”他依旧冷漠。“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是。”

    裴又言拖着那具疲惫的身躯,再度躺回床上。他想用妖力愈合伤口,又怕虞晞再度召见时没法解释。

    思来想去后,裴又言露出九条尾巴,身旁有nongnong的白雾缭绕。不过片刻,他右手手心里凭空凝出一柄银白色长剑,剑身妖气浓郁,隐约泛起的亮光如同月光般干净纯洁。

    “大人!”

    栗鼠九尾推开窗,从外头跳进来,在他身边幻化成人形。

    “您要做什么?”

    裴又言甚至没想去解释,手腕一转,差点将其中一条尾巴割掉。

    幸亏被九尾拦住。

    “大人!!!”

    他是真着急了,手指不自觉用力。

    “您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

    此举无疑是惹怒了裴又言,只是普通的妖气外露就将它击飞,身体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九尾狐失去尾巴,会失去很多妖力...”

    九尾并未怪他,用手抹去嘴边的血渍,依旧在说掏心窝子的话。

    “或许从今以后,您的境界就再也无法提升,更别说是成仙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裴又言轻哼。“我当然知道,我比你知道的清楚!”

    “九尾狐可以和任何物种繁衍子嗣!天底下也只有九尾狐能以男子的身躯‘生育’!”

    “那您清楚她对您的感情吗?”

    “什么?”

    “一旦被她认定为是妖怪,您必死无疑,就连您割断一条尾巴换来的孩子都会被杀死。”

    “这样,您难道不会后悔吗?”

    裴又言明知他说的是事实,依旧忍不住摇头:“不,不会的。”

    “她不会这样做...她是个很善良的人,我知道。”

    “大人!”他求他。“您不能这样做,至少现在不能。”

    “您要等她爱上您,死心塌地的爱上您。”

    裴又言合上眼睛:“你不懂。”

    “她心里有我的,我知道。”

    九尾继续念叨:“心里有,和爱,是两码事。”

    “您知道的。”

    “您知道那个叫项籍的人,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九尾。”裴又言打断他。“我和你打个赌吧。”

    “...赌什么?”

    他取下腰间的玉佩,轻轻放在桌上。

    “这是当年,我求着我母亲买的。”

    “有了它能更为轻松的修炼,甚至连感知天地的能力都会大幅增强。”

    “你呢?你有什么东西能赌。”

    九尾思索片刻:“我的妖丹。”

    “呵,给了我妖丹,那你就活不成了呀。”

    “没办法,我是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妖,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值钱东西。”他一副无所谓态度。“对了大人,您要和我赌什么?”

    “就赌——她会爱上我。”

    “如你所言,死心塌地的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