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火光之下
41,火光之下
午后的阳光落在庄园中庭,白色帐棚撑起一片阴影。 烤炉上油脂滋滋作响,空气里混杂着炭火与rou香。 这场看似闲适的夏日烤rou会却没表面简单,像是无声的社交战场。 禹泰懒懒靠坐在躺椅上,衬衫袖口微微卷起,而霍依娜坐在他身边笑容恰到好处,动作柔媚又讨好。 她一串串地把烤好的rou送到他手边,语气轻柔:“这是和牛肋眼,烤到五分最刚好,你尝尝。” 禹泰垂眸看了她一眼,神色不动,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霍依娜不气馁,仍是笑盈盈倒了杯气泡酒:“你最近太忙了,在部队里啊这脸都晒黑了,休息日该放松吧?” 她说得自然,像是情人间的关怀,却藏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示好。 不远处,阮运诚摘下金框眼镜擦了擦。 身旁的曹淇低着头,专注地替他递上烤好的rou串、冰镇可乐。 她不用他开口,似乎已习惯他的节奏。 阮运诚微微侧头看她一眼,嘴角带笑语气淡淡:“妳愈来愈懂事了。” 曹淇一愣,脸微红着低声说:“我只是??想让你吃得开心。” 阮运诚没回话,指尖轻轻转着竹签,目光却在下一秒掠向另一头的时玥颖后眸色转为幽暗。 他发现至始至终,那个女人都对他不感兴趣,这让他格外不舒服。 说不清为什么。 只是想到上次飙戏后的感觉仍在,看不得她如此自在,偏他又格外在意她。 搞得他像在自作多情。 阮运诚深呼吸完接着赌气扭头,硬是转过身计算角度似的,故意看不到时玥颖的方向,这才满意勾唇。 另一边的烤架前,喻彦溪、徐圣辰和赵易围在一起,三人都挽着袖子,炭火照亮他们年轻的轮廓。 赵易正得意地翻着rou:“我这手艺啊,啧啧啧,顶级日料师傅都得让位。” 喻彦溪懒懒一笑:“那你赶紧去开店,我当股东。” 徐圣辰不服气地插嘴:“别吹了,你那焦边的五花rou谁吃得下?” 三人笑闹着,气氛看似轻松,却不约而同地往某个方向瞥去——时玥颖。 时玥颖坐在木制长桌旁,身穿着简单白裙气质干净,笑容淡淡的。 她身边坐着杨巧艺,笑容甜得要滴出蜜来。 “时姐??”杨巧艺眼里闪着野心的光,“听说您跟那位国际导演私交不错?有没有机会引荐一下?” 时玥颖微微一笑,语气柔和:“当然,回去我帮妳联络看看。” “真的?太谢谢您了!”杨巧艺眼底一闪,带着掩不住的雀跃。 她低头假装喝饮料,心里却在想: 只要能攀上时玥颖的人脉,她就有机会爬上去。 哪怕只是个开场,她也会牢牢抓住。 在娱乐圈这个地方,有资源、有靠山是一件多么难得的幸运,只有她们这些女艺人知道其中辛酸。 所以若是抓住了机会,那是多么珍贵的希望,那是多少人盼也盼不来的翻身机会,若不好好珍惜,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卞果坐在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切。 太阳洒在草地上,明明热烈却让她背脊一阵冷。 她注意到徐圣辰、喻彦溪、甚至是赵易,他们视线都不约而同黏在时玥颖身上。 徐圣辰一边笑着和喻彦溪斗嘴,一边用余光看时玥颖。 喻彦溪嘴角带着慵懒的笑,却在时玥颖起身时目光微微一动。 而赵易那边更是直接把烤好的rou串递给她,嘴里还故作轻松:“呐,爱吃不吃。这好歹是老子亲手烤的,妳得给点面子。” 杨巧艺的笑容僵了一瞬,眼神死盯着赵易讨好的模样,刺目得很,但她仍假装没事。 卞果的指尖紧紧捏着杯缘。 她忽然发现这场烤rou会唯一的中心是时玥颖。 无法反驳她在这几个人眼中的地位有多高。 她比不得。 卞果起身去洗手间,冷水冲在手上。 她看向镜面的自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稍稍冷静下来。 一边补妆一边细想刚才见到的一切。 曹淇的视若无睹、霍依娜之前的警告、还有杨巧艺明明看出却偏要装作不知的作态。 原来从头到尾只有她最蠢。 她成了徐圣辰手中的提线木偶仍毫不自知,得意洋洋。 咬紧唇瓣,她叹气着从包里掏出手帕,擦着自己唇瓣上咬破流出的血痕。 不该想太多。 这样的人际圈本就错综复杂。 可当她走回出口转角时,却听见另一种火光隐喻的声音。 那里禹泰和时玥颖独处。 男人的身影高大,声音低沉:“妳最近愈来愈有胆子了,居然敢对我摆脸色?” 玥颖抬头神色冷静:“禹泰,我不会接近你。之前就提醒过你,你不用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妳以为我在追妳?”禹泰冷笑一步逼近,眼底的情绪复杂得像暴风雨前的云层,“我只是??好奇妳能撑到什么时候。” 玥颖眉心微蹙,语意依旧淡淡:“别忘了你现在是谁的男人。而我是你兄弟的女人。你觉得这样??不噁心吗?” 她话音刚落,禹泰脸色一沉。 他的手一度伸出似要拉她过去,却被玥颖用力推开。 那一瞬空气都凝结了。 卞果在墙后屏住呼吸。 她从没看过有人敢这样顶撞禹泰。 这个男人是太子党里最不能惹的存在。 禹泰咬牙压低声音:“妳最好记得妳今天说的话。” 说完理了理外套上的衣领离开,背影冷得像刀。 时玥颖站在原地,长发被晚风微微吹拂,一缕蹭上绝美的面庞,眉眼精致。 她忽然转头,目光淡淡落向墙角。 “听够了吗?” 她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点笑。 卞果心头一紧,走出阴影。 “我??不是故意听的。” “是吗?”玥颖挑眉,语气淡淡:“那妳现在想问我什么?” 卞果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只是觉得这个女人远比她想像的还要高深莫测。 她搞不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