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骨rou

    對死亡的敬畏，遠不及他害怕失去孩子的恐懼。諾恩幾經艱險才活到了現在，他缺失了一大半他們共處的時光，即使他將所有的時間都給他，自己能護佑他一生嗎？能無時無刻替他驅逐危險嗎？雷列後怕，內心的執著卻清晰得瘋狂。他坐在床邊守著諾恩，嚴肅五官的神情憂慮。

    「爸爸。」諾恩醒後，隨即找尋他的方向。雷列拂過諾恩玫瑰色的臉頰，梳攏孩子散落枕上的金髮。諾恩伸手要他抱，他在諾恩前額吻了一下，側身壓上床榻，將孩子抱進懷裡。

    他擁抱著溫暖柔美的身軀，貪婪地將肌膚相親的溫度烙在自己皮膚上、刻進骨髓裡。他貼著諾恩脆弱的脖子，少年的脊骨在收緊的桎梏裡順從地彎折，身體是一道柔韌的弧線。

    諾恩輕輕呼喚他，親昵地用臉和嘴唇尋求著他的安撫。雷列克制地吻他，孩子不由自主地貼住他蹭動，他沒有阻止，而是撫遍他身軀的每一寸渴求。

    諾恩被他壓在身下，柔軟赤裸的身體舒展開來，他還不解這一切。鮮嫩枝枒向著朝陽，渴慕滋養，也是高臺上聖徒的獻祭，誘人墮落，等待火炬降臨以滌清罪惡。

    雷列跪在他身後，諾恩瘦削的腰肢被他一掌圈在手中，從背後吻上少年的嘴唇。諾恩側著臉，承受父親的親吻，藍眸微閉，垂下的羽睫透著細碎的光，懵懂的情欲使他羞赧，卻期望更多觸碰。

    「父親......」諾恩情不自禁地喚他，就如以往一樣需要他的父親愛他。

    雷列吻他很溫柔，卻慎重而虔誠，竟似決絕的告別。這讓諾恩心裡升起不安，怕雷列會離開他，不管是現在或未來的分別，他都感到恐懼。

    「爸爸、爸爸......」諾恩莫名地想哭，他掙動著轉過身，竟看見雷列的眼神凝重哀傷得讓他心碎，雷列將諾恩按在胸前，不願讓他對上自己的目光。諾恩不明白父親怎麼了，只能不斷地把單薄身板貼緊雷列，用力抱緊那承載他一生的強大身軀。

    雷列在畏懼什麼？他無所不能的父親，少見地遲疑不前。總是帶給他慰藉的懷抱如今疏離而冰冷，他想溫暖他，想把自己的愛全然給予父親，讓他別再傷痛。

    諾恩親吻他，學著父親的姿態，把雷列的臉龐貼在自己細瘦的胸骨上，雷列聽著諾恩心臟跳動的聲音，專注地聆聽上天讚美神的聖歌。

    他摀住諾恩的眼睛，吻他纖細的脖頸和鎖骨，舔咬被手和嘴印下紅痕的柔滑肌理，猶如啃噬著親生骨rou。細軟的眼睫貼在他手心撲顫，諾恩卻沒有抵抗他，反而勾著雷列的頸項，發出輕微的喘吟。

    雷列的手指探入那緊致的小口，來回摩娑著，當他壓到一個突起的點時，諾恩整個身子劇烈顫得蜷縮起來。

    少年不知情愛，卻也察覺他們的親密早已越界，現在這些本不該發生的。但諾恩並不想抗拒，他想要父親，危險的氣氛讓他害怕又渴望。

    飽含欲望的愛撫使他緊張的身體放鬆下來，直到諾恩熱得渾身發燙難受，肌膚泛著細密水光，緊密的甬道濡濕，被開拓撐開的xue口像含苞待放的花心。

    雷列勃發的性器抵著他的入口，邊吻他邊向前擠進。

    「唔......阿──」諾恩喘著氣，頭向後仰倒，躺在雷列圈住他的臂彎裡，碩大的陰莖緩慢抽插起來，頂著溫暖濕熱的內壁律動。

    他們的唇舌交纏不放，透明的唾液流下嘴角，諾恩忍不住呻吟出聲，他從未聽過自己這樣的聲音，不免羞愧難耐，他想咬住嘴唇，卻被雷列吻得舌根發麻，只能逸出斷斷續續的喘息。

    雷列聲音低啞，含上他耳朵舔吻，氣息燙得諾恩顫抖。

    「疼就喊出來，別忍著，乖。」

    諾恩覺得身體像任由風吹至雲海之上，舒服而輕飄飄地恍惚。卻又軟得像一灘水，連抬起手都沒有半分力氣。

    雷列親吻諾恩金色的長髮，指間流瀉的髮絲如熔金。雪白的胸口被沾染過無數血腥的手輕揉著撫弄，輕顫的微乳小巧而滑膩，被舔弄著嬌嫩的乳尖，輕咬、吮吻、以舌撥弄。顫慄的酥麻滲入諾恩背脊，羞恥與禁忌讓他應抗拒雷列的攻勢，內心的哭喊卻叫囂著更緊密地纏上他，繃緊的腿勾在雷列腰側，如彈奏的琴弦。純黑的真絲映著潔白圓潤的腳趾，瑩亮似珍珠的光輝。

    「啊──嗯啊......爸爸......嗚──」

    陰莖挺入抽送的速度越來越快，諾恩被cao得低聲啜泣，但並不因為疼痛，儘管父親充滿力量的身軀貫穿他，高熱的火焰燃燒著他的靈魂，父親卻不曾弄痛他。

    諾恩哭得滿臉濕漉漉的，到處都是黏膩的汁水和滾燙的體液。

    「爸爸......啊──」諾恩驚恐地看見雷列手臂上的傷口裂開，鮮血汩汩地流下。「爸爸，你的傷流血了！」

    雷列只是把諾恩摟得更緊，下身的抽動沒有停下反而愈加激烈，才剛包紮好的傷口綻開而怵目驚心，血液肆流，淌過他們蒼白的身體，染色他們纏繞不分的髮絲。

    雷列絲毫感受不到痛，滔天的罪惡和瘋狂的快感同時撕扯他的內心。

    血液染上諾恩精緻的身軀，在雪白中開出豔麗的花朵。幸好這只是他的血，何其萬幸他的孩子分毫未傷。

    他柔聲安慰著哭泣的孩子，對諾恩說：「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

    如癡如狂、亦醒亦醉。雷列在狂亂的情迷裡大肆放縱，思緒卻清晰得可怕。他誓言為諾恩遮擋任何風雨，卻無法保護他逃離自己對血脈所生的暴行。

    正是他親手玷污了神的恩賜，殘忍地讓心愛的孩子沾染罪惡的黑血。

    雷列嘶啞地喚著諾恩的名字，一遍遍地確認脆弱的孩子還安穩躺在懷裡，未被奪走，亦無審判的懲罰降罪他們。

    諾恩早已耗光了力氣，燒灼的情熱燃盡理智和思考，卻引領他踏入天堂的領界，窺見至聖的美妙和喜悅。

    雷列的聲音低沉而溫柔，蠱惑般哄著諾恩入睡。雷列昂揚的性器還在他體內進出，數不清幾次的高潮退去，他實在是太累了，半夢半醒間，諾恩聽見了父親的低語。

    「諾恩，我是個罪人。」

    「但是我愛你。」

    諾恩已倦得睜不開眼，他躲在雷列的懷中，像兒時那樣抓住了他的頭髮，也緊抱住他。

    你是我的父親，是我最愛的人。諾恩在滅頂的情潮和熾熱的愛意裡，緩緩喪失說話的意識，他想對父親說很多次，他愛他，卻聽不清自己的聲音。他想父親是聽見的，因為父親吻去他臉上的淚，又對他說了一遍，我愛你勝過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