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炮换一命
一炮换一命
纪子姈深吸几口气,体面也不怎么挂得住了,她一向不是什么爱和人打唇舌战的性格,这么多年下来,什么都学会了,硬是性子一点儿没改。 她干脆扭头看向南钦:“你管不管?” 会所里灯光幽暗,南钦的面孔恰被遮掩其中,看不清楚脸上的神色。 他闷笑了一声:“怎么不管,当然管。” 南钦踱至纪子姈的面前,几乎是贴到了她随着呼吸颤起的雪团上,目光不正经的下移,意味深长道:“我不做没回报的买卖,纪小姐拿什么来换?” 纪子姈眼疾手快捂住胸,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南钦比她更快,直接掐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一揽。 烟草味与薄荷味充盈在纪子姈的鼻腔,她咬牙用只能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低声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南钦剐了剐她脸上的嫩rou,又白又香的,皮薄薄一层都几乎能看到蜿蜒的血管,小绒毛覆在上面,弄的他手指发痒。 “我以为我的想法很明显,”他贴在纪子姈的耳畔,探出舌尖逗弄了一番,呼吸急促了几分,呢喃道:“想干你。” 纪子姈一顿,瞬间恼了,毫不留情的骂他:“流氓!” 她膝盖一弯往南钦的命根子踹过去,南钦五指夹住她的腿,两人力气之悬殊,纪子姈被他死死掐紧,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盯着他,誓要把他剜出一个大洞来。 南钦的语气与表情皆沉了下来,十分的冷淡:“看来纪小姐是不想谈了。” “我后面还有些事,恕不能奉陪。”他话一撂,身旁的几个马仔极有眼力见儿往两边闪开,低下头给他让出一条路。 纪子姈沉默着,一言不发。她实在不想挽留他,但林潞的尸首就在眼前,赤裸裸,血淋淋的提醒她,她哪怕再不当回事儿,也做不到把她当空气。 况且…她欠她的,还未来得及找机会还,便再也还不了。 南钦见她一直不说话,最后一丝耐心也耗了个干净,从唇间轻轻哼笑了一下,抬步转身走了。 “等等,”纪子姈长出口气,叫住了他。 南钦步伐一停,立在楼梯处,没回头也没开口。 “一炮换一命,我答应你。”纪子姈垂下眼睑,“还望南老板信守承诺。” “自然。”南钦探出一只手往纪子姈的方向,他袖口挽上去了一些,露出的手臂筋络清晰,肌rou感不算很强,五指又纤又长,指腹与虎口都有茧子。 纪子姈只晾了他两秒,便也伸出手,搭上他的指尖。 南钦耐人寻味的勾了勾唇,偏头吩咐了一句那个叫何曜的长发马仔:“按纪小姐说的做。” 何曜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瞥了一眼林潞的惨状:“他左右打点不少,保不齐还有用。” 南钦重复了一遍:“去。” 何曜见状也不再多言,果断闭上了嘴,只恭敬说是,先一步离了会所。 几个保镖将林潞盖上了白布,拉往火葬场焚化,纪子姈并未停留,也未曾跟着去火葬场,她跟在南钦的后面,不知在想什么。 此刻大雨停歇,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潮湿粘稠的落在地上。 纪子姈拎着裙摆迈下最后一节台阶,时至凌晨,街上已空无一人,只剩寥寥几盏路灯,发着幽幽的光色。 她感到肩头骤然一沉,一脸茫然的低下头,发觉是南钦给她披了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做外衣,而她自己的风衣早已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门口停泊的车是一辆银白色奔驰,纪子姈有些意外,这人着实是够低调的。 她上车前无意间瞥到尾后的车牌号,明显一怔。蓝底上清一水儿的同数字7,纪子姈在心里默默驳斥了自己刚才的观点。 他低调?天子脚下敢挂这个牌号,全河北找不出第二个。 南钦颇讲礼数,假惺惺替她挡了一下额头处,让她上车,纪子姈弯腰钻入车厢,紧接着门被阖上,两道呼吸缠绕在一处。 “回晴苑。”他说完便微微合上眼皮,手肘撑在窗檐,托着额头小憩起来。 司机把车开的异常平稳,期间纪子姈不说话,南钦也装死,两人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 “纪小姐。”南钦兀自开口,眼皮未睁,声音也很寡淡。 纪子姈回过神来,“怎么,南老板有事?” “纪小姐架子够大,没事便叫不动你了。”他嗤一声,掀开眼睨望纪子姈。 猝不及防,纪子姈撞上了南钦的视线,她从南钦漆黑的瞳仁里读出了几分讥讽,舔了舔有些干涩的下唇,“南老板说笑了。” 南钦似是而非的感叹,“这么生分。” 纪子姈似笑非笑的,抬手按下身旁的按键,车窗降下一半,热风骤然灌进来,使她清醒了不少。 “我与南老板本就不熟,谈什么生不生分的。”她淡淡道。 南钦嗯了一声,说是吗。 纪子姈斩钉截铁说是。 南钦微微偏过头,抬起手扣住了纪子姈的下颌,将她整张脸拽了回来,纪子姈疼的嘶出声,南钦用拇指去一下下的抚摸纪子姈的脸蛋,带着浓重的,说不上的色情。 热,太热了。不只是风,纪子姈只觉心脏跳得厉害,浑身气血上涌,脸上绯红,连手指都变得guntang起来,凡是被他触摸过的地方,都被热浪席卷,覆盖,吞没。 “一口一个南老板,纪子姈,我不挑明,你就一直装傻。”他陈述着,用了一些力气,碾过她红润饱满的嘴唇,勾出一丝精莹的银线。 “需要我提醒你,你的第一次,交给谁了吗?”他垂眸,手指也跟着往下滑,在纪子姈的腿心处点了点。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最喜欢你的滋味,水又甜又多。”他毫不遮掩,直截了当。 “你失心疯了,南钦。”纪子姈面色由青转白,由白转红,最终定格在阴郁。 “纪小姐这张嘴金贵,念我的名字时格外动听。”他眯了眯眼睛,话锋一转,“不过,在我身子底下浪叫的时候,更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