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病月垂泪
81病月垂泪
玖染菲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呀,正好我也想尝尝新鲜。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稍后就到。” 挂断电话后,女人踏上西式旋转大楼梯,推开衣帽间的门。 这里摆满了精心挑选的名牌服饰和包包。 从经典永恒的爱马仕到限量版的香奈儿,从璀璨夺目的珠宝到精致小巧的发夹,还有各式各样的项链和手表,可以说应有尽有。 其他地方装的则是定制的高级礼服、华丽的套装。 这些年来,玖染菲早已超越了单纯的购物,转而收藏艺术品与珠宝,时常出入拍卖行与私人沙龙。 不仅拥有私人飞机与游艇,更是名流圈与慈善晚宴的常客,与各界精英相交甚笃。 她的指尖掠过一排丝绒衣架,最终落在一只鳄鱼皮手袋上。皮面泛着幽微的光泽,金色搭扣上雕刻着洛可可风格的繁复花纹。 “就它吧。”她轻声吩咐,佣人戴着白手套取下皮包。 …… 法式甜品店 店内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与甜蜜的糕点气息。 玻璃柜中,精致的法式甜品摆放得错落有致,马卡龙小巧精致,巧克力慕斯浓郁丝滑,都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靠窗的座位上,两位女士正悠闲地对坐着。 桌面上摆满了各式精致的法式甜点,从经典的提拉米苏到浓郁的巴斯克蛋糕,琳琅满目。 其中一位打扮时髦的女人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执小银叉,轻戳面前的蛋糕。她指间的钻戒在阳光下不时闪烁,映出细碎而夺目的光芒。 她们刚聊完圈内几桩不大不小的传闻,话题便转到了即将举办的马球赛。 “苏苏,过几天我们去看马球吧。”戴着钻戒的女人说道。 “好呀,”苏芝琪抿唇一笑,“看完正好可以去卡地亚转转。” 这几乎是整个上流社会心照不宣的日程——马球赛从来不只是竞技,更是一场盛大的社交盛宴。 盛夏的社交季节,往往就从这一杆击球开始,一路喧嚣至七月底。 之后,名流富贾们便会纷纷动身,前往世界各地的度假胜地,享受属于他们的悠长假期。 店内古典乐低回,与她们的谈笑交织成慵懒的背景。 窗外树影微动,微风拂过叶片,也捎来几分属于夏日的宁静与惬意。 …… 苏芝琪买完单,皱了皱鼻子,依依不舍看着玖染菲,站起来,跟抱小孩似的朝她张开手。 “菲菲,好舍不得你呀。” 玖染菲笑着回抱住她,指尖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下次再约,可不准迟到哦。” “知道啦~”苏芝琪拖长了语调应道,眼角弯成了月牙。 她们离开甜品店,玖染菲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候。 司机身着整洁的制服,见到玖染菲出来,立刻微笑着为她打开车门,“夫人,请上车。” …… 回到庄园,女人懒洋洋地窝进了沙发里。 过了一会儿,管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枣银耳羹走了进来。 “夫人,红枣银耳羹已经准备好了。”管家轻声说道,将红枣银耳羹放在了女人面前的茶几上。 玖染菲睁看了一眼那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红枣银耳羹:“嗯,都先下去吧,有需要我再叫。” “是,夫人。”管家和佣人们应声退下。 玖染菲拿起小勺子,轻轻地舀起一勺红枣银耳羹送入口中,那细腻的口感和浓郁的香气瞬间在舌尖绽放开来。 她一边品尝着红枣银耳羹,一边翻阅着手中的时尚杂志。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玖染菲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显示着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名字——虞棠。 她微微一笑,接起了电话:“喂,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男人黏人的声音。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指尖还停留在杂志的某一页,偶尔她被逗笑了,便回两句“好啦好啦”、“知道啦”。 …… 慕月言放学回家,踏入家门的那一刻,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穿着整齐的校服,还没来得及脱下,只露出一双纤细白皙的手和半张精致的脸庞。 少年的肤色异常白皙,即便是与大多数女性相比也毫不逊色,甚至隐约能看见脖子上青色的血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玖染菲正悠闲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枣银耳羹,细细品味着。 她听见了慕月言进门的声音,对电话那头柔声道:“……先不说了……嗯……回头再聊。” 慕月言换完鞋就准备径直上楼。 玖染菲结束通话,将手机自然放到一旁,端着碗走到他身后,轻轻咳了一声。 慕月言一眼便看见了她,眼中顿时绽放出璀璨的光芒,本能地想要靠近,却又在一步之外又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不行,她会不开心……他黯然地又往后退了一步。 玖染菲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慕月言,你站住。” 娇冷中含些甜的声音。 少年沐浴在昏黄的霞光里,黑白校服令他清贵气质愈发隽冷。 净白的一张脸略显病态,但别有一番风味,看过来的那双眼睛雾沉沉的。 他敛着眸子,微微垂头,视线范围内只有冰冷的地板。 “看都不敢看我?怕我骂你?” 一只白色家居鞋踩在毛绒绒的地毯上。 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换制服的少年带着白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眸子中情绪零零破碎。 黑眼圈很重,看起来这些天都睡眠不好。 只用一种有些难过又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见人不应,女人唇角微微勾起,凑近他,看着他的眼睛,哑声:“呵呵……怎么不回答我……” 听到声音,他动了动手指,仍不抬头,紧紧盯着那只白鞋,朗声稍哑:“你不是生我的气吗,再也不理我了……” 少年嗓音清淡,因为虚弱而染上了几分软意。 “我生气了不能找你啊,小鬼。” “我不是小鬼……” “你就是就是,你挑什么时候不行,偏偏是那么多人的家宴,你就想想让我出丑是不是?” “我没有那个想法,我只是……想要你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 他一向挺直的脊背不断下弯,直到与她平齐,手想去抱她却不敢,只能死命扣住门板,双手绷出突兀的青筋。 “你哭了。” “我没有哭。” “那你脸上的是什么啊?” 慕月言缓慢抬头,眼睑一颗一颗积聚的泪珠连串掉,眼膜一层水雾模糊了视线。 他听那道声音继续质诉:“成吧成吧,我就是想让你严肃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看来你已经认识到了.......右手的伤口还疼吗?” 那伤口被纱布包裹着,一向修长漂亮的手缠了几圈碍眼的白色绷带。 那天血染的场景玖染菲还历历在目。 “.......不疼。” 胡说。 眼睑上的泪被女人冰凉指尖一一擦干,视线终于清晰。 这些天他不怎么吃饭,瘦了好多。 女人摸了摸慕月言瘦削的脸蛋,顺带拿下他的口罩:“疼就直说,还有戴一天口罩你也不闷。” 少年眼下青黑一片,冷白的灯光打在脸上显得没有什么血色,薄薄的唇瓣抿成一条冷冰冰的直线。 凉风吹扬黑发,他抿掉唇珠上晶莹剔透的水滴。 目不转睛凝视她的脸色,道:“真的疼。” “但是心更疼……”呢喃自语停顿。 鼻尖泪珠被抿掉,女人接过慕月言手里的纸巾,一点点帮他擦干净,“你知道的……我不能失去我的丈夫,但我同样不能失去你……所以放心吧。” “不要再试探我了,除非你不想继续了。这个爱哭包,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 “说真的,我有点烦你了,喜欢闹变扭,时不时还会生气,又爱哭又爱作。” 他眼神闪烁,无措地小声嘟囔:“哼……我没作。” 余光瞥到小疯子一脸委屈可怜又失落的模样, 干脆利落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 少年的某一根脆弱神经似乎被这个突兀的举动所触动,他骤然崩溃,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这无声的泪水蕴含着无尽的无奈、困苦、自我挣扎。 看着慕月言这个样子,她又揪着他的衣领扯过来。 踮脚含住少年的唇,舌尖探他的口腔,唇舌交缠的水声掺进起伏不均的呼吸。 她这次吻得有些急,掺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窜燎着烧得慕月言不知所措。 “和好吗?” 哭的鼻子红彤彤的小疯子愣了一下,随即唇边绽开一抹笑,“嗯!” 小心翼翼地抱着她。 只觉得心里有烟花在炸裂,整颗心脏扑通扑通跳地厉害,连拥着她的手都不敢用力,生怕她像朵云一样飘走。 薄薄的肌理下,玖染菲听见某人心脏疯狂鼓噪的声音,像是要替不敢开口的爱意说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