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为预兆的人生 中

    “蠢货！”塞巴斯蒂安忍不住了，对着回忆中睡在西奥多怀中的奥米尼斯大喊。

    他无法改变过去，他无法告知奥米尼斯这个人不可信任。

    他面对这份记忆无能狂怒。

    “奥米尼斯……”他听到了转校生的声音，又一份记忆开始了。

    这大概是塞巴斯蒂安被关的几天后，奥米尼斯的脸色憔悴，头发没有好好的梳理，随意披散，下巴起了一片青，他也没有刮胡子。

    他失神的走在走廊里，被转校生叫住了。

    “莱恩。”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抱着手中的书继续往下一堂课走去。

    “奥米尼斯！跟我过来下！”转校生冲了上来抓住了他并且把他拖走。

    一路上奥米尼斯都在努力挣扎，但转校生的手很用力，硬是拽着他走到了一个关闭的盥洗室里。

    “你干什么？”奥米尼斯没有好气地说道。

    “我去找了塞巴斯蒂安，我想趁他还没有被移交给魔法部帮他逃跑。”转校生来回踱步。“他不同意，你能帮我劝劝他吗？”

    塞巴斯蒂安还记得转校生到魔咒课教室上的监禁所找过他，但他当时被奥米尼斯背叛的事情伤透了，他满心怨恨，他想让安妮和奥米尼斯后悔，也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觉得自己不会被重判，就这样他拒绝了转校生的提议。

    他不想被通缉，他不认为命运会那样残忍的对待他，他天真的回绝了这唯一一次逃生的机会。

    奥米尼斯抱紧了怀中的书：“他不会听我的，你知道是我举报的他吗？”

    显然转校生不知道，震惊片刻后，讷讷的问：“……为什么？”

    “我必须这么做，他需要被阻止。”奥米尼斯简短的回答，似乎又有些心虚，加了一句，“他杀人了。”

    一阵沉默，转校生开口：“所以你就现在这样惩罚自己？不吃不喝，让自己邋里邋遢的？”

    “我没有！我们和你不熟，别乱管闲事！”奥米尼斯恼羞成怒，推开了转校生往门口走去。

    “但我不能看着塞巴斯蒂安被关去监狱！”转校生再一次拦住了奥米尼斯。“我也不能看你这样颓废……我们不应该这样的……”

    “这关你什么事？我们才认识几个月而已。”

    “因为……我把你们当朋友，你们的事就是我的。”

    “就这样？当朋友？”奥米尼斯微微收起了一些怒气。

    “……你不相信我？”

    奥米尼斯不置可否，手指轻拍怀中书的边缘。

    “你等我，等我一下。”转校生说完这句话就跑出了盥洗室，奥米尼斯想迈腿走，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停下了脚步，靠在一旁的水池，如约等着对方。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转校生回来了，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把一个包裹郑重放到了奥米尼斯面前。

    “这是你姑姑的遗骨。”转校生解释道。

    奥米尼斯赶紧打开了包裹，他摸到了诺可妥姑姑的骨头。

    “为什么？”

    “上一次去的太匆忙，没来及收敛你姑姑……反正这是我迟早要做的，我只希望让你相信我，我真的把你和塞巴斯蒂安当好朋友！”转校生急切想要证明自己，他抓住了奥米尼斯的双手，希望通过他的手将自己的真正的心意传递给奥米尼斯。

    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了，是从转校生手臂上的传来的

    “莱恩……你受伤了！”这蠢货还是和那次一样，不会转蛇形机关被咬伤了。意识到转校生独自进入了藏经阁的机关，奥米尼斯急了：“你一个人去的？！你怎么过的蛇佬腔？不，不止这个，你又怎么过的钻心咒那一关？”

    “奥米尼斯，安心，不是什么要紧的，我就是笨，总是拧不对那个机关被蛇多咬了几口，蛇佬腔那个，我学你嘶嘶了几声门就开了，也不是很难。至于钻心咒那个，我对我自己用了，没想到还成功了，本来我想炸开那扇门的，但一想到那是你家的——”

    转校生还没说完，奥米尼斯就抱住了他。

    “你应该炸，把那破地方烧了。”奥米尼斯贴着转校生的胸膛能听到里面传出的心跳声，“你不该去那里，洛克伍德的恶咒差点要了你的命，没人值得你拿命来冒险。”

    “奥米尼斯，来到霍格沃茨，我最开心的就是认识你们，你们值得我冒任何风险，”那个笨蛋抱住了奥米尼斯，奥米尼斯的脸藏在了对方的怀中，塞巴斯蒂安看不到他的表情了。“再说欧奈教授说我可以活到九十九呢，我哪儿那么容易死啊！好啦，不说这个了，我们可以去劝塞巴斯蒂安了吗？”

    “好。”短暂的一个拥抱，奥米尼斯就放开了转校生。“但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想见我……”

    “他一定会的！你们是那么好的朋友，他现在就是赌气，真见到你，他会气消的。”

    奥米尼斯没有回答，他摸着下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模样有多邋遢。

    “我不想这样去见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的脸微红。“你……能帮帮我吗？之前都是塞巴斯蒂安帮我……”

    转校生同意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打理的道具，摆在了奥米尼斯的面前。

    “我不可能以后一直帮你刮胡子，”转校生说着站到了奥米尼斯身后，拉起了他的双手，拧开了热水，打湿了他的脸，然后带着他打肥皂沫。

    水与粉末搅拌在一起形成了泡沫，柑橘的甜味散开，奥米尼斯眉头微微舒展，放松了不少。

    他大概想的是还好不是古龙水的味道，塞巴斯蒂安觉得奥米尼斯的内心太好猜了，对他来讲，奥米尼斯就是一本敞开的书，随他阅读。

    转校生的手带着他的手，将泡沫打在了他的下半张脸上，等差不多后，他们一起握住了剃刀。

    “我外公晚年几乎看不见了，他刮胡子是这样的。”

    转校生让奥米尼斯的手指感受刀刃朝向，两个人的手指一起按在了脸上，“先感受脸上胡茬的位置，再刮。”

    说着，转校生带着奥米尼斯拿着剃刀顺着脸颊向下刮，一下又一下。皮肤刮擦的声音让奥米尼斯紧张，但在转校生的带领下，他逐渐熟练起来。

    转校生的手一直稳稳的握住奥米尼斯的手，但却不取代奥米尼斯的动作，他耐心地教着奥米尼斯如何处理边角和唇边的胡须。转校生健壮的臂膀环绕着奥米尼斯，奥米尼斯脸上被热水气熏得红扑扑的，两个人手连着手，身体越靠越近，动作越来越默契。

    转校生哼起了那首歌，伴随着水声，站在一起的两个人是那样的和谐，美好，刺的塞巴斯蒂安眼疼。

    看不下去了，也没必要看下去了，塞巴斯蒂安转身离去。

    他知道之后的结果，他们的努力完全就是徒劳，因为前一天晚上，就在转校生走后，他就秘密带去了魔法部候审。

    他们再也没机会相遇。

    “以后，你可以多相信我一些吗？”塞巴斯蒂安听到转校生的声音远远传来，但他并没有听到奥米尼斯的回复，面前一扇巨型的门出现，下一段记忆要开启了。

    塞巴斯蒂安记得这扇门，是通往威森加摩九号审判室的门。

    没有犹豫，塞巴斯蒂安一挥魔杖，大门猛地敞开。

    这段记忆里，奥米尼斯再次失去了视觉，室内一片黑暗，唯有正中的审判台上正在媾和的两个人是可见的。

    奥米尼斯被另外一个人压在身下，他的裤子被褪到了膝盖，毫无尊严的，如同被祭献剥皮的羔羊控制在本应该神圣的审判台上。

    他身上的人狠狠地cao着他，两个白花花的屁股互相碰撞，这让这威严象征正义的地方充斥着猥亵的啪啪声。

    而奥米尼斯，呆滞的承受着一切，麻木的被身上的人推动着，他的头发在这粗暴地运动中散乱，看着是那样的脆弱。

    “你骗我……你骗我……”

    奥米尼斯机械的重复这一句话。

    “奥米尼斯，从遇到你那天我就想这么干你了。”那个男人，叫西奥多的男人头变成了蛇头，脖子无限伸长，脸贴到了奥米尼斯的侧脸，蛇信子嘶嘶的舔在了奥米尼斯的耳边。“谁想到一个孩子能勾的我心痒啊，啊，真感谢诺可妥，见到你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要做她的朋友。”

    塞巴斯蒂安捏紧了拳头，他提醒自己，这是记忆。

    “我等啊等，我本想等到你成年，毕竟我也不是个禽兽，但你主动出现在我家里，啊，你小的时候真的好乖，乖到我心坎里了，我好喜欢。”男人的声是那样令人作呕，似乎想起幼年的奥米尼斯让他更兴奋了，那毫无羞耻的身体撞击声更加紧密，“但我不能伤害你啊，奥米尼斯，所以我苦苦忍耐，我是这样的爱着你。”

    “是你……我的噩梦里是你……唔……”奥米尼斯捂住了嘴，他快吐了。

    “别这样说，我的小天使，我帮你挡住了你的家里人，你去上学的费用都是我出的，你以为你那穷的快破产的父母能买得起魔杖给你？能供你那些开支？我就是在你熟睡中取回一点点的利息。”男人保养很好的手抓住了奥米尼斯的命根子，奥米尼斯赶紧夹紧腿，但也不过是徒劳，那个男人熟练地给他手yin，他的下体在男人的玩弄下耻辱的勃起，成为了男人的玩具。“你穿的，你用的，你现在还能体面出现在人前都是我给予你，奥米尼斯，你是知恩图报的乖孩子吧？”

    “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让塞巴斯蒂安去阿兹卡班……”奥米尼斯挣扎的问道。

    “因为你啊，奥米尼斯，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你这些年与那个小孩同吃同住就算了，你还这样关心他，我会嫉妒的。”

    身为魔法界仲裁顶端的男人，仅仅是因为占有欲发作，就将一个年轻人的未来毁掉。

    真是……太丑恶了！

    奥米尼斯一瞬间爆发了，少年的身体有足够的力气来反抗，他用头撞向了这个男人，那人被撞到鼻骨断开，鲜血的味道溢出，奥米尼斯挣脱了男人，反身去殴打对方，凌乱的拳头击向了男人。

    男人躲躲闪闪，欺负一个盲人太容易了，趁奥米尼斯还在怒火之中，男人反制住了他，再次将他压在身下。

    “奥米尼斯，有件事我没骗你，阿兹卡班的监狱长真的是我的朋友。”

    听到男人这句话，奥米尼斯心领意会，放弃了挣扎，任由男人再次进入了他，对他实施了更无怜悯的强暴。

    他的头被狠狠地按在地面，他像狗一样撅着屁股，男人不大的rou棍再次进入了他的身体，羞辱性的在他的身体里缓慢抽插，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让奥米尼斯明白谁是他的主宰。

    “这才乖，奥米尼斯，如果你不想你的小朋友出事，乖乖的听话。”男人揪起奥米尼斯的头，亲吻着这张遍布泪痕的漂亮脸蛋，“如果你让我开心，我会考虑让塞巴斯蒂安·萨鲁提前出狱。听懂了吗？”

    “听……懂……了……”

    奥米尼斯张口回答，泪水灌入了他的嘴唇。在记忆中，塞巴斯蒂安并没有和奥米尼斯味觉相连，但苦涩的味道还是浮现在他的唇间。

    “我的小天使，不要哭，你以后不用担心你的家族，也不需要担心你的前程，我都会为安排好的，我不会伤害你，只要——”

    “你、听、话。”

    塞巴斯蒂安丢出了一个爆炸咒，面前的记忆并没有因为他的咒语而消散，反而像是卡碟留声机，不断地重复着最后三个字。

    这机械的声音让塞巴斯蒂安心烦意乱，他拔腿就跑，可是这记忆的迷宫太大了，每个转弯他都能看到奥米尼斯付出的听话。

    奥米尼斯，他曾经的好友，单纯的少年，对于那个男人来说，只是玩具。

    他不被允许穿内衣。

    他的身上多了那对乳钉。

    他的体毛也会被要求剃剪成老男人喜欢的模样。

    奥米尼斯，为了塞巴斯蒂安，成为那个男人听话的性偶，在床上，在地xue，随时随地为男人张开双腿，任其索取。

    不，不只是这个男人的，随着奥米尼斯的年纪变大，那个老男人带着他去认识魔法部里的人，奥米尼斯见不到那些人的脸，却先对他们的jiba熟悉起来。

    他成了上层的玩物，男男女女用他的身体寻欢作乐。

    没有人能救得了他。安妮死后，他失去了所有朋友，他的父母默许了老男人对他的一切。在一次家宴，老男人一边与冈特夫妇侃侃而谈，一边在奥米尼斯的大腿之间抚弄，那对父母比奥米尼斯还瞎，对自己亲儿子的受辱视而不见。

    餐桌之下的不堪，奥米尼斯求救般的喘息，整个冈特家凑不出一个视力听力正常的人，他们如常的品尝食物，聊着当今的政治，活在高雅的社交活动之中，让堕入欲海的奥米尼斯继续格格不入。

    奥米尼斯在自己的家人面前被姑姑的挚友强制到高潮，裤子上湿了一片才被允许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那天晚上他在自己小时候的小床上再次被侵犯，在那姑姑给他讲睡前故事，充满温馨回忆的小床上，被那面部可憎的男人抽插着，最后恬不知耻被地玩到高潮。

    他最后一片童贞也被这个男人剥夺了。

    他又回到了孤立之中，关闭了自己的心，无悲无喜。

    蠢货，蠢货，蠢货。

    塞巴斯蒂安骂着。

    在奥米尼斯一次次出卖着自己的身体的同时，他在阿兹卡班被那头猪标记，成为帮凶。

    奥米尼斯所有的献身不过是可笑的自我感动。

    可塞巴斯蒂安笑不出来，他以为奥米尼斯会过着相对平静的生活，他从未想过奥米尼斯会和他同时遭受着灵魂上的凌迟。

    他想骂奥米尼斯活该，可，话语卡在他的喉咙里，他没办法指责这个被命运推着走的人，尤其是，他也是奥米尼斯悲惨命运的推手之一。

    如果他没有杀死所罗门……也许会不一样吧……

    在黑暗中，他迷失了。

    奥米尼斯说得对，他不会想知道这一切的。

    “奥米尼斯！”

    又是转校生的声音，塞巴斯蒂安忽然燃起了一丝希望，那个人也许会带来转机吧，他起身追随着这声音跑去。

    他看到了奥米尼斯，这个时候的穿着正装，他已经是老男人的秘书，金色的长发盘了起来，让他多了几分女气。

    他还是很美，但消瘦，阴郁，他忽视着身边的所有声音，与世界隔绝。

    “奥米尼斯！”转校生拦住了他，奥米尼斯这才重回人间。

    “贝金。”他冷漠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侧过身体准备躲开对方继续前往目的地。

    “这周末是安妮的忌日，霍格莫德有拳赛，看在安妮的面上，你一定要来，结束后我们可以一起去扫墓！”

    转校生并没有给奥米尼斯拒绝的机会，提出邀请后，他离开的比奥米尼斯还快。

    奥米尼斯用手指轻拍着他怀中的文件，短暂的犹豫后，他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塞巴斯蒂安跟了上去，一前一后，他们来到了位于猪头酒吧地下的拳场，狭窄的空间中充斥着劣质酒和汗血混合的野蛮味道。

    观众很多，熙熙攘攘。

    挤到前面的奥米尼斯能看到拳台上两个影子互搏，但很快就分出了胜负，赢家是转校生。

    “奥米尼斯！你看到我赢了吗？”那傻子挥舞着手对着奥米尼斯大招呼，这让奥米尼斯脸热了。

    比赛结束，如约定的一般，两个人一起去了费德罗特，为安妮和所罗门扫墓。

    难得的清闲，奥米尼斯坐在了海风最旺的地方，嗅着大海向他送来的咸湿味道，他闭上了眼睛，让自己放松在风中。

    塞巴斯蒂安走到了他的旁边，也一起感受海风拂面的惬意。

    费德罗特的风又时寒冷，又时温暖，但永远不变的是清新舒爽的气息，塞巴斯蒂安所怀念的感觉。

    “奥米尼斯！”一药膏味的转校生从后面抱住了奥米尼斯，他还是那样不知道分寸感。

    但奥米尼斯如同应激的猫一般，一拳打在了转校生的眼眶。

    “别碰我！”他怒吼道。

    “对不起……”被打的是转校生，但他先道歉了。

    奥米尼斯微微一愣：“我不喜欢被人突然碰……下次别突然这样了。”

    “嗯嗯，我理解，这是我活该。”转校生倒是不介意，两个人席地而坐，转校生拿出了一瓶酒递给奥米尼斯，奥米尼斯拒绝了。

    转校生没再推，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你这一拳真不错，要不要一起来练拳击？”

    “我？练拳击？”

    “对呀，我们都在执行司工作，但你做的是文职，肯定一坐就是一整天，长久下来，你身体会不好的！”

    “工作太忙，没空。”奥米尼斯拒绝的很绝对，但塞巴斯蒂安看到奥米尼斯无意识的用手指拍着自己的膝盖，他显然有些矛盾。

    “这样啊……”转校生躺倒在草皮上，略有遗憾。

    “我听说你想接替老色鬼的监狱长职务。”

    “嗯。”奥米尼斯并没有否认。

    “那你能召唤守护神了吗？你以前——”

    “还不能。”奥米尼斯打断了莱恩，“挺晚的了，我得回去了。”

    “奥米尼斯，我帮你吧！我很有经验的，可以教你用守护神咒！”

    奥米尼斯像这些年躲开他一样逃也似的离开，但一只发着光亮的山雀拦住了他的去路，调转去向，又有一只山雀，叽叽喳喳的一只又一只，最后这些毛茸茸的发光小团子将奥米尼斯围在了中间转圈圈，让奥米尼斯寸步难移。

    “你干什么？我知道你会守护神咒好了吧？让我走！”奥米尼斯又发脾气。

    “嘿嘿，奥米尼斯，这下你跑不掉了吧，就问你想不想学？”转校生那小痞子样又出来了。

    “你做傲罗不忙吗？还管我的闲事！”

    “忙，但你的事不是闲事。”山雀分开了一条道，转校生站到了他的身前，不近不远，给了奥米尼斯足够的呼吸空间，也足够亲密，只要奥米尼斯迈一步，他的胸膛就在那里。“你还记得吗？我说过，你是我的朋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奥米尼斯拿着魔杖的手不住地颤抖，看样子是想丢个恶咒过去，但他最终放下了魔杖。

    “在塞巴斯蒂安和安妮……之后，我再也想不出快乐的感觉了，没有快乐是无法使用守护神咒，你教不会我的。”奥米尼斯沮丧地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再说啦，你太瘦了，一定没好好吃饭，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人吃饱了才会开心。”

    奥米尼斯刚想反驳他，结果肚子咕咕乱叫，他脸又红了，气红的。

    比起床上的玩偶，人间的行尸，他现在像是活着的少年。

    塞巴斯蒂安能听到转校生爽朗的笑声，然后一只手出现在了奥米尼斯面前。

    “我们一起去三把扫帚吃饭吧，希罗娜的晚饭最好吃了，没准吃完你就能用守护神咒了呢！”

    “不，你教不会我的，别浪费时间。”奥米尼斯无奈一笑，打开了那只手，“但，我们可以比比谁先到三把扫帚，后到的人买单！”

    “好！一言为定！”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准备幻影移形，转校生忽然正色，严肃地说道：“奥米尼斯，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用出守护神咒的。”

    也是这么恰好，奥米尼斯的幻影移形发动了，他再一次没有回应转校生。

    转校生的身影消失了。

    之前的不安变得更大，塞巴斯蒂安觉得自己可以结束这次记忆之旅了，但，他还有些事需要搞清楚。

    塞巴斯蒂安用手捂住脸，思虑片刻，然后用力一搓，点亮魔杖，再一次向黑暗的记忆迷宫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