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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之后】风度包住烂心的艺术家x排斥亲密的文学博士

    

【高潮之后】风度包住烂心的艺术家x排斥亲密的文学博士



    高潮时,人无法伪装。一个人最本真的模样,会在三种场合显现:一,惊恐之际;二,酒醉未醒;三,高潮之后。

    清椒此刻正处于第三种。

    她躺在床上,手指僵硬地抓着床单边缘,背朝楚叙,喘息早已平复,只剩肩胛骨偶尔随着心跳抽搐。房间里没有音乐,只有空调的低鸣和jingye滴落在内腿皮肤上的声音,轻得却像钝器砸在神经上。

    楚叙刚把他的几把抽出,动作缓慢得好像在抽离什么画布上的签名,末了还轻轻吐了口气,舌头舔过干裂的下唇,把那一丝温热咸腥含住咽下。他看着自己湿润的手指——那些刚才撑开清椒后xue壁的指头,此刻安静地垂着,指节发红,指甲缝里还挂着她的体液。

    他没急着说话。只是在床尾坐着,单手支着后腰,挺拔的胸肌在微光下依然傲然,他的金卷发乱而有型,微湿,落在颊侧像被踩皱的画纸。

    “哈……”清椒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不算喘,只是那种极其厌烦、终于能自主呼吸的长叹。她把脸埋进枕头,嘴里闷出一句话。

    “真他妈恶心。”

    楚叙没有立刻接话。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做。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每次结束之后,清椒总会陷入这几秒的深度嫌恶:不是因为高潮本身,而是对亲密本能的厌恶。她不信任何形式的情感连接,一如她不相信时间能治愈伤口。

    “你不是叫得挺好听的?”楚叙终于开口,声音比高潮时低了八度。

    “演的。”她抬起脸,侧过头,发丝贴在下巴上,嘴唇被咬得红肿。

    楚叙笑了笑,点了一支烟。他向来不急着打破尴尬,那种氛围对他来说是乐趣——两个人刚把身体榨干,翻滚如战场,而灵魂之间却仿佛隔着防弹玻璃。

    他吐出第一口烟,慢条斯理地把烟灰弹进水杯口,懒洋洋地问:“所以,你是在高潮时演戏?”

    “你以为我真因为你那几下就哭出来了?”

    “你的眼泪挂在睫毛上,”楚叙嗤笑了一声,“光是我撞进去那下你整个人抽了一下,像是有人在你脑子里放了个跳蛋。”

    清椒没反驳,只把那条湿黏的纸巾盖在自己脸上。

    她不是为了高潮哭,是因为在高潮的那几秒,她无法控制地想起了很多东西:曾经和某个自以为能信任的人睡过一场后第二天被屏蔽;半夜独自走回宿舍路上想把自己撕开;她太熟悉这份羞耻和落空感。

    可她现在说不出口,她不想在楚叙面前裸露任何可怜的情绪。

    “你射哪里了?”她忽然问。

    楚叙吹了个烟圈,“第一次你嘴里,第二次你yindao里。满意吗,记者小姐?”

    “你射得比你画得好。”清椒闭眼。

    “我画的是画,不是你。”

    “废话,你要是画我的话,我一定把你画框拿去当菜板。”

    楚叙没接话,只低头看她腰侧一小块红痕,那是他用指节压出来的。他有些想笑——清椒其实非常敏感,只是她惯会演一个“老子百毒不侵”的样子。

    “你高潮的时候,不还是夹得我腿都抽筋?”他语气温柔,语义不堪,“叫得那么乖,‘老公’,哈。”

    清椒睁眼,眼神冷得像压下的手术刀,“闭嘴。”

    “我就说一句。”楚叙低头把烟按灭在盘子里,指尖敲着边沿,“你刚才咬着我胳膊不放,我以为你要哭着说爱我了。”

    清椒一边坐起来,一边抓过睡衣裹住身子,“我只想咬烂你。”

    “甜言蜜语。”楚叙伸手勾了勾她的脚踝,那是她唯一不拒绝他碰的地方。也许因为在这个姿势下她逃不掉。

    两人沉默地各自穿衣。他套上白色衬衫,衣角没扎,扣子扣到一半就懒得继续,像是刚睡完觉的雕塑;她把头发扎起,动作慢,却不柔,像是要勒住自己的脖子。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他问。

    “明早九点开会。”

    “我送你?”

    “你不怕别人以为你在跟我谈恋爱?”

    “只要你不怕。”

    “我怕。”她低声说,“怕你太认真。”

    楚叙看着她收拾包,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不认真?”

    清椒顿了顿,“等你能一边cao我一边跟别人说你不喜欢我。”

    楚叙笑出来,“那我现在说?”

    “晚了。”她走到门边,手握住门把,背对着他说,“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楚叙靠在床边,点了点头,“你那天穿得像刚从图书馆爬出来的老鼠,眼睛盯着我的脖子,好像我脖子上有个二维码。”

    “是你妈让我找你的。”清椒转头,眼神无奈,“我妈说你一个人在伦敦太孤单,想让我多跟你走动走动。”

    “我妈也说让我照顾你,别让你被欺负。”楚叙耸肩。

    “可她们没告诉我们,这就是设局。”清椒冷笑,“两个漂亮又乖巧的孩子,只要愿意点头,婚礼办起来就像搭积木。”

    “你怪我?”

    “我怪我自己。”她拉开门,却又没走,“那天你穿了件酒红的高领毛衣,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当时就想,这男的看起来太sao了,绝对不是真心的。”

    楚叙轻声:“那你现在还这样觉得吗?”

    “我现在觉得你连心都没有。”她笑了笑,露出一个讽刺又平静的表情,“但床技还不错。”

    门轻轻带上,留下空气里仍未散去的体液气息、烟味、和两个彻底厌倦彼此却仍然回不去单纯的年轻人,彼此在床上揭穿了所有伪装,却又默契地,不谈爱。

    下一次zuoai是什么时候?也许是明天,也许是清椒答辩过后的庆祝晚饭,也许是某个再也受不了寂寞的深夜——但无论是哪种,他们都不会说“我爱你”。

    他们只会脱衣服,上床,高潮后背对背地抽烟,把孤独压在性器之间。

    因为那是他们唯一能确认彼此存在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