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全身是血的年輕男人抓住正要從店家後門離開的年輕女子手腕。 「紀嵐。」 「閻睿宸？」她連忙扶住往她倒來的男人，看看四周並沒有看到他的車或是任何的人。 「我需要幫忙。」他語氣冷靜，但用手按住仍舊在流血的傷口。 「我送你去醫院。」紀嵐一手往包包裡想掏出車鑰，一手扶著他。 「不，不能去醫院。」他手臂搭在她肩上，感覺力氣逐漸流失。 「那去江啓恆家？」江少是閻睿宸的朋友，是附近大學醫學院學生。 「好??。」他旋即失去意識。 江啓恆接到電話火速準備好醫療用品，焦急的在門邊等，看到紀嵐下車連忙上前幫忙：「快進來。」 讓閻睿宸躺在鋪著白色床單廚房中島後，江啓恆對著應該是嚇到所以呆呆站著的紀嵐下指令：「去清洗身上血跡，我在浴室裡放好乾淨浴巾和我女朋友的衣服。」 「好。」紀嵐有些顫抖的點點頭。 江啓恆不想大量的血嚇到紀嵐所以支開她。 他先洗手再戴上手套、打開消過毒的器械，用剪刀剪開他上衣，找到主要的傷口熟練地先打一針局部麻醉劑然後準備縫合器具再拿起手術刀開始處理傷口，嘴上喃喃說著醫生冷笑話：「脫衣有rou，穿衣顯瘦。省下一塊練習縫合用的豬rou。」 關上閻睿宸正躺在裡面昏睡的房間門，江啓恆從廚房熱水壺裡倒水泡茶，把馬克杯推到坐在客廳沙發的紀嵐面前：「喝口熱茶。」 「謝謝。」她拿起杯子喝下一口，穩定自己的情緒。 「妳怎麼會遇到閻睿宸的？」江啓恆知道紀嵐和閻睿宸在亞洲學生聚會有幾面之緣算很不熟。 「在我打工的餐廳後門。」 江啓恆也知道閻睿宸小時候見過紀嵐，因為當時他也在，但恐怕她當時年紀太小沒記憶。 「先留在這，我需要幫手照顧閻睿宸，等天亮我送妳回去。妳的車我會讓他賠妳輛新的。」其實他不需要幫手，而且車上血跡應該可以清除，可是她來這的路上不知道是否被跟蹤，安全起見還是讓她換輛車，免得被盯上。 閻睿宸緩緩打開雙眼。 「醒啦？」江啓恆那總帶點嘲諷的聲音響起。 「紀嵐呢？」閻睿宸從床上坐起來。 「我一早先送她回去。」江啓恆從床邊椅子上站起來，扶他坐好。 「謝了。」 「少來，客氣什麼呢。」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現在一起出國留學，只是唸附近不同校也不同科系。 「送我回家。」閻睿宸接過江啓恆遞來的乾淨襯衫穿上。 「先吃藥。」 水和藥遞到閻睿宸面前，他伸手接過，看著江啓恆寫滿好奇的臉：「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你昨夜為何去找紀嵐？」還全身血，這不是嚇死人家小姑娘嗎。 把藥和水吞下，他緩緩地說：「剛好路過沒得選。」後有追兵。 「你信任她？」紀嵐可是閻家死對頭的女兒耶，閻睿宸是不是瘋了，該看看腦子。 「不然？」 「小心駛得萬年船??等等，你不對勁。」江啓恆嗅出一絲不尋常。 「別多事。」 「聽我一句勸，你接近她是在害她。」紀家雖然待她如棄子，可待她有利用價值，還是會被拿來使用。 「閻少，求你幫忙。」紀嵐闖進閻睿宸和朋友聚會的夜店包廂。 「全都出去。」閻睿宸趕走所有看熱鬧的人。 「走、走、走。」來拜訪閻睿宸的外國友人班淨生用手勢催促一起來聚會的喬宗頤、東方臨淵跟江啓恆把包廂裡不相干人士一起帶離。 「求你幫我。」穿著服務生制服的紀嵐跪在地上拉著他褲管。 「紀嵐，妳知道自己在要求什麼嗎？」正坐著的他百般無聊般地放下酒杯。 「我救過你，當時你也求我幫忙。」 「噢，那這麼說妳是來討半年前的債？」 「我??我不敢跟您討債。拜託你，我需要錢。」她真的想不出其他人能借她這麼多錢。 「做什麼？」其實他已經知道答案，關於她的一切他都瞭若指掌。他只是想聽她求他。 「我外婆??快被趕出醫院，我需要付住院帳單，外婆房子貸款沒繳也快被查封。」 「多少？」 「一百萬。」 「幣值？」他聽出弦外之音，很多錢的感覺。 「美金。」 「好。」他聽聞她除了去大學上課幾乎都在打工。 「你??你說什麼？」紀嵐不敢相信他這麼輕易答應。 「我答應妳。」 「你願意借給我？」閻睿宸的名聲並不足以當個慈善家。 「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十年賣身契。」 「我??。」她事實上並沒有選擇。 「醫院帳單的事我會立刻讓江少去處理。妳轉學來我學校跟我同系，學費我幫妳付。」 「可是我喜歡廚藝學校。」她已經唸一年，平常也在餐廳上班。 「妳當個小廚師還不了我錢。」 「??。」 「來我身邊吧。」不再讓她任人欺負，他心裡暗自對她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