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阅读 - 经典小说 - 求囚在线阅读 - 第一章 金絲雀(1)*

第一章 金絲雀(1)*

    

第一章 金絲雀(1)*



    姚頌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床鋪的皺褶如碎花。散落的衣物一如往常,身旁也早就沒了人。

    她伸了懶腰,心情舒爽,就是渾身痠痛。

    一個月沒見,昨夜的強度簡直要命啊。

    她躺在床上滑了一會兒手機,點開通知時,數百則通知忽然跳了出來。她急忙起身,發現昨日上傳的素描因談榷的突如來訪,不小心傳成小短漫,一個晚上轉發數已經破萬了。

    她長草的社群忽然多了一些追蹤。

    姚頌一驚,趕緊隱藏了有自己模樣的貼文,直到有人轉開寢室的門。

    譚榷進門就見女人頂著一頭亂髮,盤腿縮在床頭錯愕地看著他。她認真起來就是這樣,滿心滿眼都是那件事。

    「要起床了嗎?」

    薄被滑至胸口,雪色的胴體像是揉在一團棉絮之中。

    「啊?」姚頌一驚。

    鎖骨處零星的紅點格外醒目,隨著女人微彎的身軀,胸前的溝壑若隱若現,要不是表情過於呆滯談榷都要懷疑她是蓄意為之。

    「昨晚也沒吃晚餐吧,出來吃點東西。」

    「喔、嗯。」

    姚頌將手機攥在手裡,尷尬地扯著胸前的被子低頭用腳去勾鞋,潤白的腳趾陷進絨毯來回滑動,腳背被刮得紅。譚榷就這麼盯著,不催不趕,想起昨晚那雙腳給予他的服侍。

    姚頌勾了老半天什麼也沒找到。

    昨晚兩人太瘋狂,做得暈頭轉向也沒留意四周。

    懊惱之際,感覺有人走近,接著伏低身子將她攔腰抱起。姚頌受寵若驚,手臂虛虛地環著男人的脖頸。「譚先生?」

    「拿一雙新的,待會請人過來打掃。」

    「啊,好的。」

    姚頌從初識便知道眼前的人心眼兒比自己多,在他面前棄械投降是最快的方式。

    這幾年下來,除了胖了幾公斤,也被譚榷訓練得很足,至少面對這個人,稱不上是他肚裡的蟲,好歹也是睡過幾回的人。

    她此刻十分清楚這一天不太正常,並且危機感十足。

    ——譚榷從不在她這過夜。

    至少這三年來兩人只在床上見,唯獨幾次他出差前會過來,床下便是各過各的,她也從未去過談榷名義上的家。

    身旁無人,遑論是現在還坐在他腿上享用做愛完的第一餐。

    譚榷買了工業區附近的小籠包、蛋餅和豆漿,都是她喜歡的口味,她平時閒來無事才會早起去排隊。姚頌也不知道他從何得知,他似乎永遠都知道很多事。

    見她沒動,譚榷主動掀開紙盒,擠了點醬料在旁。

    他平時應該是不吃這些,拆筷擺盤的手法卻很熟練。姚頌心裡還有許多疑問,身後的人遞了筷給她,微微前傾的胸膛貼在她只套了一件薄袍的肩。

    「謝謝。」

    她順從地接下,在他的視線之下倉促地咬下小籠包,湯汁自餡料滲了出來,熱汁直接淋上她的舌頭,姚頌倒抽了一口氣,兩眼都燙出淚花了。

    全程沒移開眼的譚榷微擰了眉,拿了水給她。姚頌下意識要伸手接,譚榷沒給,「張嘴。」

    「??嗯?」

    「我看燙傷了沒有。」

    「沒事,譚先生,我沒事??」

    譚榷沒說話,修長的手指還扣著杯壁。姚頌摸不出他今日的心思,只得拱著敬畏之心順從,磨磨蹭蹭地張開嘴。

    女人的嘴生得粉潤小巧,被燙紅的舌尖紅了一圈。

    譚榷將杯子湊到她脣邊讓她喝點水緩緩,姚頌聽話的張嘴照做。孰料,兩人的配合度不佳,或者該說其中一人有意為之。男人餵水的動作過大,下一秒,幾乎半杯水都淋上姚頌的領口。

    她低叫一聲,水滴順著嘴角滑落而下,下一秒脣瓣就被人銜含在嘴裡,譚榷垂首舔凈了她沾滿水珠的嘴脣。姚頌嚶嚀,他接吻的模樣不同於他平時溫淡的形象,富含力量,誘得姚頌只能仰起腦袋承受他的深吻。

    「唔??」

    譚榷沒鬆嘴,另一手抽了衛生紙擦去女人身上的水痕。自然不是什麼正經的擦法,掌心順著微敞的領口摸進姚頌潔白的胸口,指腹搓揉著那塊柔軟。「還有哪裡溼?」

    他這話問得曖昧,姚頌微微挪腿想避開,臀上立刻挨了一記。

    「唔??」

    「還躲。」

    姚頌委屈,睜著微揚的眼看著眼前的人。

    譚榷尤其喜歡她的眼睛,溫順中藏著一絲狡黠。擺著欣賞好看之餘,又總是在面前撓著心口癢,若是抓得太緊她還會亮出爪子呢。

    果不其然下一秒姚頌就張嘴啃了他的下巴。

    譚榷沒躲,慢慢地笑了起來,伸手又拍了幾下女人的臀,拍擊聲混雜著斷斷續續的呻吟聲。最後姚頌抱著他的脖子求饒,在他懷中低吟啜泣。

    「頌頌這麼嬌氣,以後該怎麼辦才好?」譚榷轉而揉著她紅了的屁股,腿間傳來細微的水聲惹得他輕笑。

    姚頌眼睫微垂,揪著男人的衣領,話語間含著一絲哽咽。「譚先生說這話,是不是以後不打算要我了?」

    譚榷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見她眼圈都紅了,手指微微一頓,「我們頌頌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

    話中有話,不太妙。

    姚頌抿著粉潤的脣,「我只怕譚先生不要我。」

    說完,她避開譚榷的手,在他蹙眉之時,姚頌開始按著他的腿前後磨蹭,說是刻意也不然,對譚榷來說更像是一團纏人的毛線在他身上滾繞,試圖絆住他,求他停留。

    「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惹譚先生不高興?」她仰頭開始親他,譚榷被動的接受。然而雜亂無章的親法反倒格外惹火,很快譚榷就按耐不住。

    雙腿夾住女人的小腿,讓她不准動。「道歉就好好道歉。」

    假惺惺。

    過大的浴袍幾乎要罩不住姚頌的身體了。

    動彈不得的她撇著嘴:「譚先生欺負人。」她說,「譚先生就是仗著我不能沒有你才能對我這麼壞??」

    譚榷被她的指控惹笑。「欺負妳什麼了?哪次不是妳主動求我?」

    姚頌臉一熱,裝聽不懂,「好餓啊,沒力氣說話,早餐都涼了。」

    譚榷抿起笑,掐著腰不讓走。「過來。」轉眼就將人抵在餐桌前,抬高了臀。「餓不到妳。」

    姚頌說過了吧——

    即便她不是他合適的枕邊人,但在慾望面前,她是譚榷合格的金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