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晚餐前的選擇

    第二章：晚餐前的選擇

    電視螢幕發出朦朧的藍光，客廳裡只亮著一盞暖黃的小燈。真夜縮在沙發上，雙膝抱著毛毯，眼神認真地盯著正在播放的日劇《消失的愛》。

    畫面中，女主角剛發現丈夫出軌，卻一邊痛哭一邊說：「只要你回來……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真夜咬著吸管喝著冰奶茶，眼睛一眨不眨，嘴角卻若有似無地揚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出軌啊……」

    她喃喃低語，手指輕輕捏著吸管轉著，眼神一邊隨劇情起伏，彷彿被拉進了那種愛恨交織的扭曲浪漫中。

    這時門鎖轉動的聲音響起。

    「伊泉回來了～」她立刻跳起來，像條小狗一樣奔向玄關，臉上的神情瞬間轉換成天真燦爛。

    「歡迎回家～！」她甜甜地笑著，接過他手中的包，踮起腳尖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嗯，我回來了。」伊泉被她突然的熱情弄得有點癢，但還是輕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今天工作怎麼樣？順利嗎？便當有吃光嗎？」

    「有啊，紅燒牛rou超下飯。我還被問是不是買的。」

    「哼！下次我便當盒上直接貼標籤，寫『老婆親手做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像蜜月還沒結束的戀人一樣黏人。

    真夜把伊泉拉進屋裡，一邊幫他脫外套，一邊用調皮的語氣說：

    「那～你今天是想先洗澡、先吃飯、還是——吃我？」

    語氣帶點油膩，卻偏偏配著她那張甜甜的笑臉，讓伊泉忍不住笑出聲：「你最近是不是電視劇看太多？」

    「欸～怎麼這樣，人家很認真問的耶～」她拉著他不放，往餐桌方向一推，「乖，先吃飯，晚上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吃別的。」

    晚餐過程一如往常地溫馨，真夜坐在他對面，不停為他夾菜，眼神時不時偷瞄，像是在等著什麼時機。

    飯後，她挽著他的手臂，兩人一起窩回沙發。電視還停留在劇集後的預告畫面上，真夜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問：

    「伊泉，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要開始計劃寶寶的事呢？」

    伊泉一愣，轉頭看著她：「你是說……現在就開始嗎？」

    「嗯哼。」她湊近些，手指在他胸前輕點，「蜜月回來了嘛，身體狀況也穩定，而且……我好想看你抱著小寶寶的樣子。」

    他沒立刻回話，只是伸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進懷裡。

    「你這樣撒嬌，誰還忍得住？」

    「那……我們就來試試吧。」她抬頭，在他唇上輕啄一下。

    接下來的夜晚是理所當然的黏膩溫存，兩人像熱戀中的情侶，又像早已磨合多年的老夫老妻。他一邊吻著她的額頭，一邊在她耳邊低語：「我真的很幸福，娶到妳。」

    而真夜在他懷裡，微笑著沒有回話，只是緊緊抱著他——腦海裡卻閃過電視劇裡那句台詞：

    「就算你出軌……只要你回來，我還是會愛你。」

    她的手輕輕收緊了些，像是在把某種秘密，牢牢藏進擁抱裡。……最近的幾天裡，小野寺真帆跟在伊泉身邊學習工作，無論是簡報製作、企劃發想還是與客戶溝通的流程，她都表現得格外積極。

    也正因為太過專注，她總是不自覺地靠得很近。

    ——近到幾次伊泉都能感覺到她柔軟的胸口在自己手臂旁微微壓過的觸感。一開始，他會立刻後退半步，或轉個身製造距離，總是表現得一如以往的冷靜專業。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種逃開的反應開始變得遲疑，甚至……乾脆沒動了。

    那天，在會議室裡討論企劃時，真帆側身湊過來看文件，她的長髮滑過伊泉的肩膀，呼吸湊得近了一點，身子也不經意壓上去。

    柔軟的壓力一瞬間讓他身體僵了一下——但他沒有退後，只是眼神沒看她，繼續翻下一頁。

    「……原來這段腳本是組長寫的啊。」真帆小聲說著，聲音裡有些崇拜的意味，「好流暢……比我大學上過的寫作課都自然得多了。」

    「是我帶的小組討論出來的結果，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他語氣一如往常冷淡，筆尖在紙上劃了一道線。

    「可是……組長就是很厲害啊。」

    真帆笑了一下，然後，微微把頭靠在他的肩膀邊。她自己都沒發現，她的手肘其實早已抵上了他的手臂。

    伊泉這次依舊沒躲，只是短暫地看了她一眼，像是猶豫了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話。

    真帆的心跳得飛快。她不是沒注意到兩人靠得很近。她知道自己的行為也許有些太親昵了，但每當伊泉沒有責備她，甚至默許這樣的距離……她的心就會莫名更靠近一點。

    「他真的好帥……」她邊偷看他的側臉邊想。

    輪廓俐落，眼神冷靜，說話不會太多，卻句句在點上。這樣的男人，是不是只要再努力一點，就可以……讓他看自己多一點？

    她不知道——或者說，她根本沒去想——這樣的男人，已經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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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班時，伊泉把筆電裝進包裡，轉身準備離開。

    「組長，辛苦了。」真帆笑著朝他鞠了個小小的躬，像是學生對老師說再見。

    「嗯，明天見。」

    「……明天也請多多指教喔。」

    她湊得有點近，在揮手道別時不小心手肘又擦過了他的西裝袖。她自己沒發現，臉頰上還帶著一點因下班前聊天而泛起的餘熱。

    而她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杏桃加麝香調，就這樣若有似無地留在伊泉的外套上。

    他走出公司，沒留意那抹味道，也沒發現自己肩膀上沾上了一點微不可察的粉底痕跡。那是她下午靠過來看電腦時，不小心留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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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家裡。

    真夜正準備洗衣服，順手把伊泉掛在椅背上的外套收起來。她動作一頓，眉毛微挑。

    「……嗯？」

    她湊近嗅了嗅，一股不是洗衣精、也不是他平常用的體香劑的味道撲進鼻子。是女人的香味——甜甜的、溫柔的、若有似無卻不屬於她。

    她的指尖在西裝布料上摩挲了一下，接著抬頭看見肩膀處有一點點淺膚色的粉底印子。

    真夜沒有立刻皺眉，也沒有質疑。

    她只是低下頭，輕輕笑了一下。

    「啊……」

    她拿著那塊衣料靠近鼻尖，又聞了一次，然後輕聲呢喃：

    「果然……真的會沾到啊。」

    語氣裡沒有憤怒，只有一種幾近迷戀的輕柔。

    那晚，真夜特別主動。她貼在伊泉耳邊撒嬌，吻他的頸側，輕聲說著曖昧的話：

    「你身上今天，好香喔。」

    「……有嗎？」伊泉一愣，像是沒意識到。

    「嗯……像是……有哪個女生不小心靠你靠得太近了～？」

    她笑得甜甜的，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伊泉像是想解釋什麼，但真夜只是伸手拉住他，靠在他懷裡，語氣像撒嬌又像調情：

    「沒關係的，我不會生氣呀～你那麼帥，哪個女生會不靠過來呢？」

    「我只是覺得……你呀……今天晚上的味道，讓人特別興奮。」

    她的手順著他的襯衫往下，語氣逐漸變低。

    那晚的激情裡，真夜眼神柔軟，嘴角含笑，卻像是將什麼秘密藏進了每一個親吻與擁抱之中。

    ——她的妄想，正在悄悄地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