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枪声和绿宝石

    廷根的雨夜总带着铁锈味。

    沈泛舟站在水仙花街2号的阴影里，怀表表盖弹开的瞬间，黄铜指针刚好划过11:45。雨水顺着他的黑呢大衣往下淌，在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三分钟前，他在黑暗中目睹那个戴半高礼帽的队友匆匆离开——伦纳德·米切尔，未来的＂星星＂，此刻还只是个青涩的午夜诗人。

    二楼窗户突然爆出枪响时，沈泛舟的怀表秒针才走了半圈。

    ＂系统。＂

    【已定位枪击现场，检测到灵性波动符合安提戈努斯笔记特征。黑夜女神即将投下注视。】

    沈泛舟蹬着外墙凸起的砖缝跃上窗台。

    当他用戴着黑手套的手指拨开窗帘时，浓重的血腥味混着火药味扑面而来。煤油灯倒在地上，将克莱恩·莫雷蒂的影子投在墙面上，像幅扭曲的抽象画。

    血。

    这是沈泛舟看到的第一个景象。

    黏稠的、暗红色的液体在地板上蜿蜒流淌，像一条条细小的河流，最终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血泊中央躺着一个黑发青年，他的太阳xue处有一个狰狞的伤口，隐约可见灰白色的脑组织。

    这个黑发青年仰面倒在血泊里，左轮手枪掉在摊开的小型阅读笔记旁。太阳xue处的伤口狰狞地外翻着，沈泛舟甚至能看到一小块灰白色脑组织随着微弱的呼吸颤动。但令他瞳孔收缩的是——克莱恩的右手食指正诡异地抽搐，仿佛在空气中书写着什么。

    [这就是...克莱恩·莫雷蒂？]沈泛舟在心中低声呢喃，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叮！宿主已成功定位目标人物：克莱恩·莫雷蒂。当前状态：濒死。】

    【请收集当前角色情绪能量。】

    脑海中响起的机械音让沈泛舟回过神来。他快速扫视四周——这是一间典型的维多利亚风格公寓，墙上挂着煤气灯，角落里摆着一张书桌，上面摊开着一本泛黄的笔记。安提戈努斯家族笔记，沈泛舟立刻认出了这件关键物品。

    [系统，给我，大地的庇佑，，然后屏蔽黑夜女神的感知。]沈泛舟单膝跪地，从内袋取出一个铅制盒子，在脑海中命令道。

    【收到。兑换2级封印物＂大地的庇佑＂需消耗500点积分，当前初始积分：500。是否确认兑换？】

    [确认。]

    【兑换成功。初次屏蔽神明目光免费，开始屏蔽黑夜女神感知，持续时间：120分钟，倒计时开始：119:59】

    随着系统的提示音，一枚古朴的青铜戒指出现在沈泛舟手中已经树立起灵性之墙的铅盒里。戒指表面刻满了繁复的花纹，中央镶嵌着一颗暗绿色的宝石，散发着微弱的荧光。

    沈泛舟快步走到克莱恩身边蹲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同时用余光瞟了一眼本子，假装在这一刻看到了本子封面上的名字——呼吸微弱但还存在。克莱恩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冷汗，那双褐色的眼睛半睁着，瞳孔涣散，显然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

    ＂克莱恩，听得见我说话吗？＂沈泛舟轻声问道。

    克莱恩的嘴唇微微颤动，却只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他的右手无意识地抬起，似乎想要触碰自己头上的伤口，却在半空中无力地垂下。

    没有时间犹豫了。

    他甩手，一颗符咒落在地上，房间的四面升起可以静音的灵性之墙。

    青铜戒指落在掌心，暗绿色宝石微弱的银光骤然亮起，绿的妖异。

    沈泛舟毫不犹豫地将它套在左手无名指上，某种介于苔藓与麝香之间的气息顿时充满房间。当他扳过克莱恩的脸时，发现那双褐色的眼睛居然还半睁着，瞳孔扩散成诡异的灰白色。

    ＂听得见吗？莫雷蒂先生。＂沈泛舟用指节轻叩对方颧骨，换来一声微弱的抽气，＂很好，现在摸你的伤口。＂

    他抓起克莱恩颤抖的右手，强行按在太阳xue的血窟窿上。濒死者的喉咙里立刻挤出濒临崩溃的呜咽，手指像触电般痉挛起来。

    ＂疼就对了。＂沈泛舟解开大衣纽扣，声音冷静得像在讲解实验步骤，＂这是大脑颞叶的痛觉中枢在正常工作。＂

    他俯身时，戒指上的绿光突然暴涨，将两人笼罩在诡异的光晕里。

    ＂接下来会更疼。＂沈泛舟深吸一口气，伸手解开自己的外套扣子，哪怕现在不可能有人看到他也做戏做全套，主打一个骗过他人也骗过自己，＂抱歉了，但这是救你的唯一方法。＂

    随着＂大地的庇佑＂被激活，暗绿色宝石突然亮起柔和的光芒。沈泛舟感到一股暖流从戒指蔓延至全身，同时一种奇异的香气开始在房间内弥漫——像是雨后泥土的清新，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力。

    他小心翼翼地将克莱恩抱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克莱恩的身体冰凉而僵硬，但当沈泛舟的附着绿光的手掌贴上他的后背时，能感觉到从没有到极其微弱的心跳渐渐透过单薄的衬衫传来。

    ＂忍一忍，开始肯定会疼。＂沈泛舟低声说，尽管知道对方可能听不见。

    当沈泛舟进入克莱恩身体的那一刻，濒死的青年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他的手指痉挛般地抓住沈泛舟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入皮rou。

    ＂摸你的伤口。＂沈泛舟命令道，声音因情欲而变得低沉沙哑，＂摸摸看。＂

    克莱恩涣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但治愈下他已经有了一丝力气。他的手本能地在强硬的命令下抬起来，颤抖着触碰自己太阳xue处的伤口。

    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但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当指尖碰到暴露在外的脑组织时，他发出一声近乎崩溃的抽泣。

    ＂嘘……没事的……＂沈泛舟抓住克莱恩的手腕，将那只沾满鲜血的手从伤口处拉开，与自己十指相扣，并安抚的轻柔吻他侧脸，＂很快就好了……＂

    随着＂大地的庇佑＂发挥作用，暗绿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将两人交合的部位完全笼罩。沈泛舟能感觉到克莱恩体内的变化——破碎的颅骨开始愈合，撕裂的血管重新连接，死亡的阴影正在被一点点驱散。

    但与此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也在冲击着两人的神经。克莱恩的呜咽声逐渐变了调，从纯粹的痛苦转变为一种复杂的、带着哭腔的愉悦。他的身体不再僵硬，而是开始不自觉地迎合沈泛舟的动作。

    ＂感觉到了吗？＂沈泛舟喘息着问道，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这就是生命……重新回到你身体里的感觉……＂

    克莱恩无法回答，他的瞳孔依然涣散，但脸颊上已经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潮红。他的双腿不自觉地缠上沈泛舟的腰，仿佛本能地想要更多接触。

    房间内的奇异香气越来越浓，混合着血腥味和情欲的气息，形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复杂气味。沈泛舟感到自己的理智正在晃动——这大概是使用戒指抽去大量灵性的后遗症，但他必须保持清醒——至少要坚持到治疗完成。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

    随着最后几下深入，暗绿色光芒突然爆发，然后迅速收敛回戒指中。沈泛舟感到一股强大的能量通过两人连接处涌入克莱恩体内，完成了最后的治疗。

    贯穿身体的剧烈释放中，克莱恩的视野突然被灰雾填满。他隐约看见迷雾中什么东西的轮廓，却被戒指爆发的绿光硬生生扯回现实。

    克莱恩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褐色的眸子起初充满了迷茫，但很快就开始聚焦，最终定格在沈泛舟身上。

    当他再次聚焦视线时，最先看清的是沈泛舟锁骨处的汗珠，正随着呼吸微微颤动，随后就对上了那双黑色的眼睛。

    黑色的眼睛疲劳的合了合，又睁了开——那是一双丹凤眼，看起来很凌厉。

    一切结束，沈泛舟有些精疲力竭。两人都被汗水浸透，呼吸急促，身下甚至还有一大摊血泊源自于某个开枪洞穿了自己脑壳的倒霉蛋。

    房间里只剩下煤气灯发出的微弱光芒和两人交错的喘息声。

    过了好一会儿，沈泛舟才撑起身体，仔细观察克莱恩的状况。青年脸上的死灰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的红晕。最令人惊讶的是，他太阳xue处的伤口已经完全消失，连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

    ＂克莱恩？能听见我说话吗？＂沈泛舟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克莱恩眨眨眼睛，他试图坐起来时，大腿内侧的淤青立刻传来尖锐的疼痛，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绝非幻觉。

    ＂你……＂他的嗓音沙哑得把自己吓了一跳，＂为什么……＂

    脑子逐渐回过神，他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发生了什么？我明明……＂

    ＂你刚才差点死了。＂沈泛舟直截了当地说，＂你大概是自杀了，子弹打穿了你的太阳xue。＂

    克莱恩的眼睛骤然睁大，他的手立刻条件反射的摸向自己的太阳xue，当触碰到完好无损的皮肤和坚硬的像从未破损过的颅骨时，他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不可能……我明明感觉到……我的脑子……＂他的声音颤抖着，手指反复检查着原本应该是伤口的位置。

    ＂我救了你。＂沈泛舟平静地说，＂欢迎回到人间。＂

    沈泛舟从克莱恩体内退出，带出几缕混着血丝的浊液，这个动作让后者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喘。

    他从口袋里拽出一块手帕擦拭，布料上立刻绽开暗红的花。

    克莱恩的脸色变了又变，从震惊到困惑，最后变成了某种复杂的尴尬和羞耻。他试图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得像棉花，只能勉强用手肘支撑着身体。

    ＂你……你是怎么……＂克莱恩结结巴巴地问，目光在沈泛舟和自己赤裸的下半身之间来回游移，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

    【主角克莱恩情绪积分到账2000。宿主，你好渣，开局就直接上主角，连个缓冲都不给的。】解除屏蔽了的系统电子音很真诚，【感觉你缺点大德，很适合走挑衅者，说不定魔药入口即化。】

    [你就说效果显不显著吧。]沈泛舟的心里话也很真诚，[爬，别影响我发挥。]

    系统从善如流的爬了。

    沈泛舟收回正在吐槽的思绪，从容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物，同时把那块手帕递给克莱恩。

    ＂先用这个擦一下吧。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

    克莱恩接过手帕，有些手忙脚乱地清理着自己，眼睛始终不敢直视沈泛舟。＂谢谢……但是……为什么是这种方式？我是说……治疗为什么必须……这样？＂

    沈泛舟晃了晃左手上的青铜戒指：＂2级封印物，，大地的庇佑，，副作用就是必须通过亲密接触才能激活治疗效果。＂

    ＂封印物？＂克莱恩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词，＂什么意思？＂

    ＂你可以理解为非凡物品……嗯……但也不完全是正常的非凡物品，是副作用比较严重的。＂沈泛舟也眨眨眼，＂封印物效果不同，等级也不同，如果你要找例子的话，这玩意的概念等同于让你自杀的安提戈努斯笔记，只是使用方向不一样。＂

    这一下就通俗易懂起来了。

    ＂那……＂克莱恩提出了第二个问题，表情也变得更加困惑了，＂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家？而且时机这么……＂

    ＂巧合？＂沈泛舟接过话头，指了指书桌上的那本笔记，＂因为那个——安提戈努斯家族的笔记。我们监视它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克莱恩顺着沈泛舟的手指看向书桌，他犹豫了一下，捡起地上的小型笔记翻了几页，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等等……所以说，之前拿到这本笔记的人都……＂

    ＂都死了。没错。＂沈泛舟平静地确认了他的猜测，＂你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多亏了我及时赶到。＂

    克莱恩沉默了，他的目光在房间内游移，最终落在地板上那滩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上。那是他自己的血，证明他确实曾经濒临死亡。

    ＂我大概明白了……但还有一件事不明白……＂克莱恩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为什么必须是你……在上面？如果这个封印物需要……亲密接触才能激活，为什么不能是我……＂

    迟来的男人胜负欲啊。

    沈泛舟忍不住笑出声来：＂克莱恩，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太好，但是，我是为了救你才这么做的。如果为了救人我还要被上，那我得多惨？＂

    这个直白的回答让克莱恩一时语塞，他的耳朵尖红得几乎要滴血。沈泛舟趁他还在消化这个信息时，已经站起身开始检查房间的其他部分。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没告诉你……＂克莱恩低声的问。

    ＂你倒在那滩血泊里的时候，旁边就是你的笔记本，封面上有你的名字，现在笔记本已经拿在你手上了。＂沈泛舟回答，同时提出问题，＂虽然有点冒犯，但是你能回忆一下自杀前干了什么吗？＂

    ＂这应该能对找到真相有一些帮助。＂

    克莱恩努力集中精神回忆道：＂好的……我当时正在研究那本……安提戈努斯笔记，突然感觉手不听使唤，完全不受控制的举起了那把枪，然后就是一声枪响……＂

    ＂怎么说呢……这书杀人还挺专业。＂沈泛舟评价道，＂瞄准太阳xue，一击毙命。如果不是我刚好在附近巡逻，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克莱恩——或者说周明瑞，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为他刚死而复生就差点死亡这件事。

    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发现除了肌rou有些酸痛外，身体竟然异常轻松，完全没有刚从死亡边缘回来的虚弱感。

    他没忍住又看了一眼沈泛舟的青铜戒指。

    ＂这个封印物...真的很神奇。＂克莱恩虽然还有些羞耻，但还是忍不住感叹，＂我不仅活了下来，而且感觉比之前还要健康。＂

    沈泛舟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大地的庇佑，据传是第四纪某位高位存在的造物，能够逆转死亡，代价是使用者必须分享生命精华——我选择了取巧的方式，看来效果还不错。从我选择的方式可以成功来看，比起大多数封印物，它的副作用已经算是相当温和了。＂

    生命精华就是子孙后代吗……某种意义上来说倒也很正常但是是不是奇怪了点……

    克莱恩沉默了一下，忍着羞耻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等等，你说你们……那你们是指？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一时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克莱恩差点忘记问面前这个刚和他有肌肤之亲的、俊美的黑发男人叫什么名字。

    沈泛舟微笑：＂我是值夜者小队的成员，叫我亚撤就好。＂

    既然是小队成员，那就不止一个人。

    ＂那亚撤你过来，你的队友知道吗？＂克莱恩问。

    ＂当然不知道。＂沈泛舟坦然承认，＂我是私自行动。这本笔记太危险了，我不想让更多队友冒险。＂

    这个回答似乎让克莱恩更加困惑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这本笔记？还有……我？按照正常程序，我是不是应该被清除记忆什么的？＂

    沈泛舟走回克莱恩面前，近距离审视着这个刚刚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青年。克莱恩比他略矮一些，褐色眼睛中闪烁着警惕和好奇的光芒，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正常情况下确实如此。＂沈泛舟最终说道，＂但考虑到你已经接触到了安提戈努斯家族的笔记，又经历了死亡与复活，普通的记忆清除可能已经不够了。＂

    ＂那……怎么办？＂克莱恩的声音有些发抖。

    沈泛舟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你有兴趣加入值夜者吗？＂

    克莱恩瞪大了眼睛：＂什么？＂

    ＂你是个聪明人，克莱恩。＂沈泛舟解释道，＂你研究过神秘学，现在又亲身经历了非凡事件。与其冒着记忆清除失败的风险，不如直接招募你加入我们。＂

    克莱恩看起来完全被这个提议震惊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沈泛舟没有给他太多思考时间，继续说道：＂当然，你可以拒绝。但那样的话，我只能按照标准程序清除你的记忆——虽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有效，考虑到你已经接触了这么高级别的神秘学物品。＂

    这是一个明显的威胁，尽管沈泛舟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晚餐吃什么。克莱恩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他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我需要时间考虑……＂克莱恩最终说道。

    沈泛舟摇摇头：＂时间不多了。我的屏蔽只能持续两小时，刚刚还花了不少时间，很快就会有其他值夜者注意到这里的异常。你尽快做决定吧。＂

    克莱恩深吸一口气，目光再次落在那本安提戈努斯家族的笔记上。当他抬起头时，眼神已经变得坚定。

    ＂好，我加入。但我有条件——我需要完整的培训，以及适当的安全保障。＂

    沈泛舟露出满意的笑容：＂成交。欢迎加入值夜者，克莱恩·莫雷蒂。＂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在沈泛舟脑海中响起：

    【黑夜女神屏蔽即将失效，剩余时间：00:39:56】

    沈泛舟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收拾一下必需品，我带你去值夜者总部。＂

    ——就剩40分钟女神就要下线来真神快打了，他才不想被揍，会死人的！

    得趁着这40分钟赶紧带人去黑夜教会！

    克莱恩匆忙行动起来，抓起几件衣服和一个手提箱。当他弯腰捡起那本安提戈努斯家族的笔记时，犹豫了一下：＂这个……要带上吗？＂

    ＂当然。＂沈泛舟接过笔记，小心地放入另一个更大一些的铅制盒子中，＂这是重要的神秘学物品，结局大概率是上交变成高危封印物，必须妥善保管，不能再让这玩意儿害人了。＂

    当两人准备离开时，克莱恩突然停下脚步：＂等等……我的哥哥和meimei……他们怎么办？我不能就这么消失……＂

    沈泛舟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值夜者会处理好一切。他们会收到消息说你找到了一份需要出差的工作。等你完成基础训练后，可以再联系他们。＂

    克莱恩看起来并不完全放心，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他最后环顾了一圈自己的公寓，然后跟着沈泛舟走向门口。

    就在他们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克莱恩突然问道：＂亚撒……你真的只是一个值夜者吗？＂

    沈泛舟的脚步微微一顿，但他没有回头：＂为什么这么问？＂

    ＂直觉。＂克莱恩轻声回答，＂你出现得太及时了，知道得太多了...而且那个封印物...不像是值夜者会随便使用的东西。＂

    沈泛舟终于转过身，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克莱恩，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反而危险。现在，你只需要记住——我救了你的命，这就够了。＂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最终克莱恩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但沈泛舟知道，这个聪明的年轻人不会就此罢休。而这，正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夜色中，两个身影悄然离开了公寓，融入廷根市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