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路相逢在KTV

    KTV的走廊燈光昏暗，人聲嘈雜。

    江硯辰低著頭，手裡端著托盤，小心翼翼地穿過一間又一間包廂。

    這裡的工作薪水不高，但管得鬆，沒人會在乎他是誰，至少，原本是這樣的。

    直到江硯辰接到一個服務通知，他推開了最裡面那間最大包廂的門。

    熱氣混著香水味和酒精味湧了出來，包廂裡坐著一群打扮鮮豔的男男女女，氣氛鬧哄哄的。

    而她——徐悅彤，坐在中間，白嫩修長的腿搭在沙發上，短裙拉得高高的，手裡搖著一杯酒，

    眼神微微發亮，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

    江硯辰在一瞬間想轉身逃開。

    太遲了。

    「欸——」

    她最先發現了他，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像發現什麼稀奇玩具一樣，笑得甜膩又刺耳。

    「這不是……江硯辰嗎？」

    他低頭，假裝沒聽見，快步把托盤放在桌上。

    「喂，江同學，送完就想走？」她細聲細氣地叫住他，語氣裡滿是戲弄。

    周圍的人開始竊笑起來，有人湊過來，推了推她：「妳認識喔？」

    「當然啊。」

    她勾著嘴角，故意拖長聲音，「我們班那個超有存在感的透明人啊。」

    笑聲更大了。

    他捏緊了托盤，指節泛白。

    「來來來，點餐、點餐！」

    徐悅彤拍了拍手，像指揮小丑一樣，「我超餓的欸～」

    她笑得甜美無害，眼神卻閃著惡意的光。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他們輪流叫他點餐、加水、倒酒，一次又一次無聊而惡意地把他叫進來，

    故意把東西打翻在地上，讓他蹲下去擦。

    每當江硯辰彎腰低頭，耳邊就傳來她忍不住的竊笑聲，還有刻意壓低的嗤笑。

    「喂，江硯辰，要不要乾脆來陪唱啊？我給你小費阿？」

    「只是個打工仔能唱多好聽？」

    「哈～也對，他長這樣，唱了也沒人聽吧？」

    他咬緊牙關，一句話也不說。動作機械地收拾著，眼前模糊一片，指尖輕微地發顫，但他把自己死死壓進機械的動作裡，就像壓住一頭快要掙脫牢籠的野獸。

    徐悅彤拿著酒杯，笑得花枝亂顫，像個無憂無慮的女王，喧鬧持續到深夜，酒杯東倒西歪，空瓶滿地。包廂裡的煙霧和汗味混著濃烈的酒氣，讓人喘不過氣。

    江硯辰低著頭，在外面走廊餐車整理托盤，耳邊隱約聽見裡面傳來一陣隱秘的竊笑聲。

    「她醉成這樣了欸……」

    「要不要……嘿嘿……反正她明天醒了也不記得吧？」

    「看這身材……靠……好頂……」

    他腳步一頓，抬起頭。

    那道門虛掩著，從縫隙裡能看到沙發上攤著的徐悅彤，短裙被酒精和汗水弄得皺巴巴地捲到大腿根，白嫩的腿無力地攤開著，臉蛋紅通通的，長髮散亂，手裡還抓著一個空杯子，醉得一動不動。

    而圍在她身邊的幾個男生，正壓低聲音，露出下流的笑容。

    怒火在胸口一瞬間點燃，江硯辰推開門，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椅子。

    「幹什麼？」

    他的聲音啞得可怕，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野獸低吼。

    裡面的人嚇了一跳，有人急忙把手收回來，有人低罵了一聲，紛紛推搡著往外逃。

    「cao，瘋了吧……」

    「趕緊走，別惹事！」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包廂只剩下他和她。

    徐悅彤。

    喝得爛醉，渾身發燙，像個無助的小動物軟軟地癱在沙發上。

    裙擺亂成一團，大腿內側細嫩的肌膚在昏暗燈光下透著誘人的光澤，脖子上掛著幾滴汗珠，微微顫抖，像極了等待獵人撫摸的獵物。

    【總有一天，要讓妳趴在我懷裡哭。】

    【要讓妳的眼神裡，只有我。】

    而現在──

    現在她像個破碎的娃娃一樣，毫無防備地躺在他面前。

    他走近她，蹲下來，伸手慢慢捧住她汗濕的臉頰，她無意識地蹭了蹭，嘴裡含糊地呢喃了一聲，像是在撒嬌，他胸口像被火燒著一樣疼，又甜得發狂。

    「妳這副樣子……」

    「平時不是最喜歡踩著我笑的嗎？」

    他低聲笑了笑，聲音裡帶著濃到化不開的病態甜膩。

    指尖滑過她的臉頰，沿著脖子慢慢往下，感受到她細嫩皮膚下微弱的顫抖和灼熱的溫度。

    【現在，妳只能是我的。】